江一灯面色难看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副带着难以形容的残忍和美感的‘艺术品’,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眼前的是江雨泽的尸体。
不知被谁‘摆弄’过的尸体,为了掩饰血腥味那人还喷了不知多少名贵的香水,结果香味和血腥味纠缠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更加难以言表的味道。
“董狐,你怎么看?”江一灯捂着鼻子,问道。
“那人鼻子可能不太灵。”董狐饶有兴趣地回道,“不过她的品味挺好的。”
江一灯翻了个白眼:“看来你们可以找机会认识一下。”
说着,他摸出钥匙打开了监牢的门。
“自从爷爷来过之后这唯一的一把钥匙我就随身带着,但是门却没有损坏的痕迹,会不会是黑暗系魔法?”
“不是,我没有感受到任何黑暗物质,至于奥术的话...这里应该好像也没有留下奥术光辉。”董狐细心地观察着监牢内的每一个地方,争取不放过一个细节。
“那就怪了,难不成那人是鬼?”
“那她应该也是一个漂亮的女鬼。”董狐从地上捡起一片被鲜血染红的鹤羽,信誓旦旦地说道。
江一灯蹲下身子,看着江雨泽的尸体。
他的眼角被利刃划开,显得眼睛格外的大,表情狰狞而扭曲,像是在死之前看到了什么令他极为害怕的东西一般,从腹部往下,他的身体已经被重物一点点砸成了肉糜掺着骨渣铺散开来,几朵盛开的恰到好处的白玫瑰落在那些血肉之上,洁白的花瓣已经有一部分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粉红。
江一灯捡起一张插在江一灯胸口处用铁钉固定着的千纸鹤。
翅膀的尖端只留有一个娟秀灵动的‘鹤’字。
“鹤?”江一灯不由皱紧了眉头,在他的印象里能悄无声息地潜进先驱者军团监狱的人中似乎并没有一个人的名字和外号里有‘鹤’这个人。
“还是见识少了。”江一灯将千纸鹤丢给董狐示意他收好,“不过她倒是替我解决了一个麻烦,我还在想着要怎么把这个不人不兽的畜生给清理掉呢,可惜,就是没给我在旁边看过程的机会。”
江一灯站起身来,不屑的看了一眼已经摆脱兽化但又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江雨泽的尸体:“走吧,一会让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
到李明耀醒来,已是五天之后。
带着些许深秋寒意的阳光从窗户外洒了进来,斜斜的铺在洁白的被褥上,窗台上的盆栽投下婆娑的影子,向空气中揉进了些许轻柔的花香。
李明耀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似是脑袋还没有清醒过来,还没有搞明白自己究竟身处在哪里。
直到床边一阵细微的蠕动传来,李明耀才察觉到自己的手中握着一个软软的,温暖的东西。
他有些艰难的转动脑袋看向床边——
在柔和的阳光下,少女的脸庞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柔顺的长发被盘成一个小小的团子、不过似是它的主人这段时间并没有细心搭理,团子已经有了几分快要散开的架势。
她爬在床沿上,枕着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握着李明耀露出的手掌,露出了半截细嫩如藕的手臂。
李明耀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划过了少女的掌心,和她手臂的细嫩不同,她的手掌上已经结了一层不薄的老茧。
他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唔——”
似是察觉到了刚才李明耀的小动作,趴着的竹间明雪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接着。
“啊——阿嚏。”女孩皱紧眉头,抬起手搓了搓有些发红的鼻头。
像是猫一样,竹间明雪双手撑在床上,弓起背算是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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