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惹祸的里昂

间不长，所以不懂：“‘打秋风’是什么意思？”

    “敲竹杠。”

    “吃大户。”

    “蹭饭……啊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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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72年6月、宁静星域、伊瑟塞尔星系、退役者空间站

    经过为期不足两年的疯狂打劫，宁静星域变得再也无法宁静，整个星域的海盗，都知道有这么一伙人，在跟他们抢生意，最令人崩溃的是，那艘漆着一张黑色扑克牌的巡洋舰，到处打劫自己，只要你刚刚抢完商船，这艘恐怖的巡洋舰就会立刻从某个漆黑的角落里钻出来，张嘴就是自己无比熟悉的台词：‘停船、熄火、打劫！’

    撇开海盗们心里的恶心和别扭不说，这艘巡洋舰的古怪规矩也是人尽皆知，你们打劫来的东西，我们只要一半，其他的你们可以带走。当然有不服气的，可是都被这些打劫海盗的‘海盗’教训的服服帖帖，你人少，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全歼你，你人多，他们掉头就走，可你总有落单的时候吧，曾经有一个规模很大的海盗团刚刚打劫完毕，就碰上了这条巡洋舰，海盗团差点没把肚子笑破，而这艘巡洋舰也一句话没说，掉头就离开了，仿佛刚才就是句玩笑，可等海盗们又干了一票，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家，全都傻了，自己的空间站，被炸的跟蜂巢似的，里面的弟兄也都死光了，仓库被搬得精光，连停泊位停着的一条快要报废的护卫舰都拖走了，最显眼的位置还留了张背面漆黑的王牌，然后……然后地方舰队就来了……

    从此海盗们都战战兢兢，不是怕碰上海军，而是怕碰上这条比海盗还要海盗的巡洋舰，据说有些海盗决定离开宁静星域，去‘安全’的地方发展，有些则哭着干起了正当行业，剩下的……只能老老实实的把东西留下了，反正他们只要一半，恶心和头痛，是死不了人的。

    比海盗更恶心、更头疼的是联邦海军的地方舰队，他们也是最近才知道还有干这一行的，可就是没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听说被打劫的商船，有的想要回货物，他们就很客气的谈起了价格，而且只要成本，让商船拿现金或者舰船折算买回去，如果不愿意，那好，理都不理你，掉头就走。

    如果只是商船，问题还不大，写份报告就是了，毕竟打劫商船的是海盗，而不是那条诡异的巡洋舰，可是连军队的补给舰都碰上了这种情况，那就不能不管了，虽说地方舰队江河日下，但也是海军，还是要脸面的，正当他们想设圈套围堵这艘漆着‘黑色王牌’的巡洋舰时，联邦情报总局通过当地海军的分军区司令部发来命令，‘躲那条巡洋舰远点’，口气颇有点惹不起的意思，海军们当然不会咽下这口气，他们开始偷偷计划围堵行动，可是，没有人能抓得住它，而且那艘巡洋舰自始至终，连一炮都没开过，就像个幽灵。

    于是，各种传说都开始盛行，海盗们开始迷信起了‘黑色王牌’，认为那是海盗们的冤魂所化，它看不下去海盗们的堕落，所以现身，要教教大家‘规矩’，什么规矩？抢劫的时候，给人家留一半，不能竭泽而渔，还得给人留条活路，这就是规矩，海盗的规矩。

    有些海盗开始半信半疑的执行起这条规矩，蹊跷的是，凡是这么做的海盗，都再没见过那艘巡洋舰。

    而海军，则干脆理都不理，追都不追，不然就是自己找气生，人家见到你连炮都不开，舰船规避动作那叫一个风骚灵活，还故意带着你围着自己的辖区兜圈子，好像知道你驻地在哪一样，这不是瞧不起人嘛！干脆，装没看见，眼不见心不烦。

    而商船们，则发现宁静星域的航道要安全的多，只要你不反抗，海盗们绝不伤人，还会把账算的仔仔细细，留下一半的货物，如果恰巧是单数，海盗们还会客客气气的请你留下，甚至有些海盗知道自己被抢过一次，就会立刻离开，好像自己的商船船队晦气似的。

    白羽坐在退役者空间站的酒吧里，无聊的要死，罗伊笑着问：“今天不去打秋风？”

    “不去，现在整个宁静星域的海盗，油水都少的可怜，费半天劲，又是盯梢，又是窃听，又是设伏，结果捞不到多少东西。”白羽郁闷的说：“再这样，我们只能去隔壁的星域‘打秋风’了。”

    “还不是你，非得给人留一半，结果海盗们都按照这个规矩来了，你听说过海盗打劫商船，不能伤人，还得留一半的吗？都是让你吓得，我们再去打劫一半的一半，能有多少油水！”里昂叼着根烟不满地说。

    “我觉得挺好的，听说这个月宁静星域的地方舰队要被集体授勋，说是为了表彰他们出色的完成地方治安工作。”克劳缇娅捧着杯果汁笑着说。

    罗伊笑着附和道：“是啊，两年内宁静星域的海盗少了足足三成，现在宁静星域的海盗相当排外，进来混饭吃可以，但要守规矩，凡是进来不守规矩的，立刻剿灭，呵呵，免得‘黑色王牌’再次出现。”

    “话说李德士的黑市怎么样了？”白羽问：“这两天都没见到他。”

    “嗯，给老杰克进货去了，顺便把咱们手里的货销出去。”罗伊说：“真是不容易，为了能卖个好价钱，要跑几十个星系。”

    白羽伸了懒腰说：“等这批货出手，老杰克的实验室要的最后一批设备和材料就全齐了，一开始还以为是些实验设备，没想到那些消耗掉的材料比设备还贵，真是个无底洞啊。”白羽想了想又说：“虽说是大家一起过日子，可总得给个提成、奖金什么的，这样吧，实验室建成后，咱们手头暂时就宽松了，以后再打秋风，所有参加的人分一半，另一半用作日常的开支。”

    罗伊想了想就点了点头，毕竟是增加大家积极性的好事情，现在这几个人，都是同生共死一路闯过来的老伙计，但万一以后来了新人，人家可不一定愿意无偿奉献，虽然，两年内，联邦海军学院有四届学员毕业，但他们连一个人都没给退役者们送过来。

    这时候，克劳缇娅的个人终端接到信息，她看了一眼后说：“白羽，情报总局的通讯请求，可能是4418先生。”

    “哦，总算来活了，我还以为联邦情报总局解散了。”白羽立刻向通讯室走去。

    “气色不错啊，大名鼎鼎的黑色王牌。”4418看着白羽说道。

    “还好啦，你一直不派任务，我们总得找口饭吃不是。”白羽嬉皮笑脸的说，语气轻松的，就好像是自己这群人找了份扫地洗碗的活。

    4418摇摇头：“黑色王牌的记录，在我办公室已经摞了快一米高了，看来让你们这么闲下去，确实不是好事，有个活，需要出趟远门，你们愿意去吗？”

    “说来听听。”白羽挺感兴趣。

    “保护一支联邦科学院的科考队，进行科考活动。”4418说道。

    白羽立刻挠了挠头，没兴趣的说：“保姆的活？干嘛不找地方舰队？”

    4418耸耸肩：“地方舰队要是敢去，我就不找你们了。”

    白羽吓了一跳：“不会是……艾玛的地盘吧？”

    “不是，是你姐姐的地盘。”4418先生轻描淡写的说。

    白羽一听不是去艾玛帝国境内，顿时松了口气：“那还好……呃，你刚才说是谁的地盘？”

    4418眨眨眼：“你姐姐，白翎的。”

    “血袭者！！”白羽吓了一跳，还不如去艾玛帝国呢，被抓了运气好就不用死，只是当奴隶，可血袭者，能剩下个全尸就很不错了。

    “对，本来这个任务由联邦情报总局的特勤处派人参加，可是考虑到突发情况，还是由你们去比较好。”4418先生说。

    白羽立刻明白了：“我姐姐终于有消息了？”

    4418点点头：“是的，她前段时间不方便跟你联系，每次只是提供情报，再核对一下你的近况，就匆匆切断了通讯，现在问题不大了。”

    白羽的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哼，‘前段时间’，说的跟一两个星期似的。”

    “是我用词不当，这次科考的地点，艾里迪亚星域的希尔星系，白翎会想办法见你，你只要按时护送科考队往返就行了。”4418轻松地说。

    白羽皱皱眉头，似乎对4418的语气很不满，4418看出了她的想法，忙补充道：“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你姐姐已经是血袭者24个黑衣主教中，声望最高的了，据她提供的情报，现在她的领地，囊括了艾里迪亚星域80个星系中的6个，而希尔星系，恰巧是其中之一，从孤独星域的埃加罗尔斯星系通往希尔星系的航道，全是她的地盘，所以你们只要伪装成血袭者，一路都会很安全。”

    白羽微微笑了一下，看来老姐混得不错：“酬金是多少？”

    4418想了想：“任务分三个，第一，白翎会交给你一个信息盘，就是那种有立体影像功能的信息盘，你见过的，里面有血袭者的重要信息，把它安全的带回来，直接交给我，酬金150万仙，第二个任务，护送科考队，完成科考任务，他们不会逗留太长时间，抵达目的地后一周内，不管科考结果如何，他们都会撤走，酬金400万，这笔钱由联邦科学院直接拨给你，至于最后一个嘛……”

    “哦，看来任务不轻松哦。”白羽笑着说。

    4418点点头：“科考队里有一名语言学家，回头我会把他的资料发给你，想办法干掉他，但必须制造成意外，如果你没把握，就不要下手，事成之后，情报总局会以例行补给的名义，配发给你1艘特里斯坦级护卫舰，另外再付你400万仙。”

    白羽顿时惊呆了，光是一艘特里斯坦级护卫舰的价值，就远远超过了上面两个任务的酬金，更不用说还有400万仙了，要知道特里斯坦级护卫舰的造价，远超过其他类型的护卫舰，性能极其优越，因为其体型像个手脚粗短的胖子，又被海军们亲切的称为‘小胖子’。

    “那个语言学家是大总统的情敌？”白羽开玩笑的试探。

    4418摇摇头：“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好，不过我可以给你点提示，他不是联邦的人。”

    白羽立刻明白了，艾玛间谍呗，那就无所谓了，杀了赚赏金：“明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4418立刻给白羽传输了一份加密的资料，里面有科考队的行动时间、路线和人员名单，其中有个叫穆雷的家伙，名字是红色的，名字下面写着：‘联邦科学院，资深语言学家、人类学家’。

    白羽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果让这个家伙死于意外，联邦科学院会不会扣我的酬金？”

    4418立刻尴尬的笑了起来：“会，如果有任何一个人不幸遇难，事后联邦科学院不会付你一个子。”

    白羽这才体会联邦情报总局的精明之处，原来完成第三个任务，第二个任务等于作废，白羽笑着问：“科学院就不怕出了事后，我把所有人丢在血袭者手里不管？”

    “不怕，你们之间签的合同，没有这一条，所以，你理论上是不知道的，反正事后你也不敢起诉科学院违约。”4418耸耸肩说。

    “那我全杀了可以吗？”白羽开玩笑的问，这要比制造事故简单多了。

    4418竟然认真的想了想：“随便你，不过老杰克在你那里的事情，他们可能会捅出去，虽然他们肯定不知道你空间站的具体位置。”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