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去何从

/>     白翎长长的叹了口气，白翎带着的食物是为白羽准备的，白羽更不用说，饿极了见到什么就吃什么，就算不饿，只要情况准许，她都会像准备过冬的仓鼠一样，储备点什么，更何况刚才从宿舍到军港的路上还路过食堂，白翎还见过她半夜里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块饼干咀嚼，也不知道是饿醒了还是梦游，那景象真是诡异，至于其他人，‘盗窃军用物资’的麻烦不会惹吧，毕竟他们没有突发性低血糖的毛病。

    “吃的还好说，大不了让他们饿着，水就……。”白羽气呼呼的说，后面客舱里的同僚，有五分之一都被她们姐妹俩揍过，让他们饿几顿，白羽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反正又饿不死，可是这帮白痴连水壶都没灌满。

    “杰希卡，还是抓紧联系一下护航舰队，他们运输补给物资，说不定能给我们一点。”欧格登说。

    安东尼奥舰长摇了摇头，但没阻止杰希卡，军事物资，他们怎么可能给你们，就算你船上有他们的同僚，果然，杰希卡阴沉着脸对大家摇了摇头，看来他们不但不同意，话也不是很好听。

    “这就没办法了，不过两天不喝水，应该问题不大，在学院里又不是没碰到过这种情况。”白羽果断的决定放弃船舱里的那群笨蛋，毕竟船员需要驾驶舰船，要最优先保证他们，而那46个家伙，不需要做任何工作。

    安东尼奥船长还在思考解决方案，而欧格登大副则看着白羽说：“这样不好吧，毕竟都是同僚。”

    白羽摇摇头：“这没什么，这些食物和淡水全都分掉，也不能解决这么多人的需求，你们三个还要负责驾驶舰船，供给最优先，剩下的，可以留给挺不住的人，毕竟只是两天而已，我建议立刻降低客舱的温度，有条件的话可以喷洒镇静剂，让他们尽量处于嗜睡的状态，这样还能降低身体水份的消耗。”

    “照做吧。”安东尼奥舰长下令道。

    “你有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白翎小声问白羽。

    白羽摇摇头：“我只是说舰长要求统计个人物品，你不会认为他们会……”

    “不是没有可能。”白翎说到这，大声补充道：“舰长，我请求立刻锁闭客舱，以防突发情况。”

    安东尼奥毕竟是阅历丰富，马上明白这话的意思，不过他做的更周全，先是锁闭了客舱，然后拿起通话器，对客舱广播道：“我是舰长，根据条例，航行期间，所有官兵禁止离开客舱，重复，航行期间，所有官兵禁止离开客舱，以上！”

    “暂时只能这样了。”欧格登大副说。

    “舰长，补给舰队来了，他们发信号让我们马上跟上。”杰希卡说。

    “跟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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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93年7月8日、裁决号、泰坦战舰、全景舰桥

    “后来发生了什么？”白羽笑着问。

    魅影摇摇头：“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吃的面色红润，满嘴流油，客舱里的家伙们，全都脸色发青，有几个还出现了轻度脱水的症状，不过运气还是不错，一路上很太平，没有碰上意外。交通舰也于两天后的下午抵达孤独星域的首府，我们随后被送到了维威农星系的军事空间站，指挥官叫伯格?帕克，是个海军准将，听说是得罪了上级，被发配到那里的，不过后来的事就不是很妙了。”

    “出什么事了？”白羽问。

    “布雷德利校长呗。”奥拉插嘴道：“他发了一封公函给伯格将军，说了你一大堆坏话，结果你们两个被调去看守深空雷达站。”

    “真的？”白羽问。

    魅影想了想：“确实是被调去看守前哨雷达站，不过没奥拉说的这么离谱，老校长只是把咱们两个的档案、履历表及在校违纪情况发了过去。”

    “呃，那跟说我们坏话有什么区别。”白羽翻了个白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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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67年、新年、埃加罗尔斯星系、23号深空雷达站

    “新年快乐！”白翎和白羽端着热咖啡庆祝道，不过两个人的情绪并没有特别高涨，反而有点低落。

    埃加罗尔斯星系，她们终于如愿以偿的被分配到这里，不过情况却与她们想象的完全不同，没有战舰，没有血袭者，没有酣畅淋漓的复仇，只有一个寂静的仿佛坏掉的深空雷达探测器，这是一个小型的锚定型前哨空间站，没有武器，没有舰船，整个空间站只有4个房间，而且面积加起来还不超过40平方米，最大的是主控制室，配有一台深空雷达、一部空气循环装置、一部星系范围的通讯器及一台小型能量护盾装置。一间卫生间，倒是能洗澡，不过也只是用水雾和稀释过的皂液轮流喷洒一下皮肤表面，顺便说下，洗澡用的水，来自二次循环水，虽然没有异味，甚至能够饮用，不过这从此让空间站里的三位女士对于洗澡这件事，深恶痛绝，不洗难受，洗了更难受。

    一间只有两张床的宿舍，床铺间隙极为狭小，躺着睡或趴着睡，除此之外的动作你想都别想。一间仓库，里面堆满了物资，不过你也别把它想象的多宽敞，除了7天的食品、饮水及应急医药品外，还有三件站外行走用的太空服，三支激光手枪和6个能量匣，此外还有一台跑步机，不过没人喜欢用这东西，一个人跑步，另外两个人都会明显感到缺氧，还要随时看着头上，防止物资被震落下来，砸在头上。

    “吃饭了，新年大餐！”一位身材匀称，皮肤白皙的女士官端着三个自加热餐盒走了进来，说是走进来，其实仓库到主控制室也就一个转身的距离。

    “克劳缇娅，热咖啡。”白羽接过饭盒，递了一个装满热咖啡的密封罐过去，自热咖啡，是海军唯一提供的奢侈品。

    “谢谢，站长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白翎少尉，这是给你的。”克劳缇娅把饭盒的自热装置打开后，放在一边，然后把咖啡罐子压在上面，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扁扁的小盒子，分别递给她们。

    白羽高兴地打开包装，里面是满满一盒巧克力：“你真是太好了，好久没吃到巧克力了，真是怀念啊。”

    白翎也笑着道谢，她收到的是一盒薄荷糖，礼物并不值钱，却是难能可贵，因为她们三人，每三个月才能跟其他小组轮一次班，期间所有的必需品都是靠一艘巡逻的护卫舰，顺道送过来，而且每周只来一次，在这难熬的岁月中，除了听腻的笑话、杜撰的奇闻怪谈，就只有糖果能调剂麻木的生活了。

    “这是送给你们的，新年快乐！”白羽从口袋里拿出两瓶巴掌大的一瓶酒，分给白翎和克劳缇娅：“不值班的时候才能喝哦。”

    混乱的生物钟导致的失眠，是大家共同的毛病，在这个空间站想酣睡到天明是不可能的，计时器除了提醒三个人换班的时间和下次补给到来的日期，没有任何作用，酒精能很好的促进睡眠，还能暂时麻木一下郁闷和憋屈的神经，不过这是被严格禁止的，当然，拜托送物资的护卫舰飞行员，偷偷搞点过来，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开的价格足够让对方心动。

    白翎送给克劳缇娅的是一个漂亮的发卡，这让克劳缇娅终于摆脱了头上那根断了好几次，又打了好几个节的橡皮筋，而白羽从自己姐姐那里得到了一本叫《宇宙怪谈》的小说，还是袖珍版的。

    “来，还有这个！”白羽拿出一提‘酷菲’，足足有六瓶：“配我们的新年大餐最合适不过了。”

    ‘滴滴……滴滴……’控制台提示有简讯，白翎放下饭盒，看了一下：“孤独星域军区，发来的新年贺电，我们每个人还被提升一级。”

    “啊，还不如来几块巧克力实在。”白羽评价道。

    克劳缇娅楞了一下，高兴的说：“也不错啊，薪水能涨不少。”

    “也对，说起来，克劳缇娅你是准士官长了。”白羽说：“恭喜你。”

    “不是，克劳缇娅被晋升成了少尉。”白翎奇怪的说。

    “我两年前是飞行员，后来被吊销了飞行执照，直接降成了上士，所以不会成为准士官长的。”克劳缇娅说道。

    白羽也没多问：“那更好啊，还是恭喜你。”

    “同喜啊，站长，你是上尉了，白翎你也是中尉了。”克劳缇娅笑着说。

    “来来来，把军衔换一下。”白羽把领口的中尉军衔标志揭下来，递给白翎，而白翎则把自己的少尉军衔递给克劳缇娅，不过克劳缇娅却看着白羽光秃秃的领口说：“可是我们没有上尉的军衔。”

    “有的，把你的给我。”白羽把克劳缇娅的上士军衔拿过来，找出一支记号笔，在上面花了一颗星星，然后贴回自己领口。

    “真有你的。”白翎笑着说，上士是三条竖杠，少尉是一颗星加一条竖杠，中尉是一颗星两条竖杠，同理，上尉则是一颗星加三条竖杠，所以克劳缇娅的军衔加颗星星就是上尉了。

    白羽挑了挑眉毛，笑着说：“聪明吧。”

    突然，三个人表情一僵，然后立刻拿起自己的没喝完的酷菲，疯狂的灌进嘴里，接着把饭盒和装着咖啡的密封罐封紧，手来手站了起来，几秒种后，三个人的头发飘了起来，主控制室里的散碎物品飘得到处都是，白羽发现克劳缇娅送的巧克力中的一块，从没盖好的盒子中飞出来，撞到她鼻子上，于是赌气般的张嘴把它吞下，引得白翎和克劳缇娅一阵大笑，几分钟后，重力才渐渐恢复，可是轻飘飘的感觉让人知道重力值绝对不达标。

    “一定又是人工重力的总轴承卡住了。”白羽收拾着地上的杂物说，这个空间站没有重力发生器，全是离心力产生人工重力，而最近一周内转轴被卡住了好几次。

    白翎问：“要不要我出去检查一下？”

    白羽马上摇头：“配件和维修工程师，明天送补给的时候，会一起送来，到时候再处理吧，上次停转我们出去检查，结果刚出站就恢复正常，要不是克劳缇娅反应快，差点都回不来。”

    “可是故障越来越频繁了。”克劳缇娅担心的说。

    白羽耸耸肩：“总比挂在外面，被甩的跟风车一样强吧，不过暂时不要洗澡了，水雾呛到肺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翎皱皱眉头：“你恶不恶心，饭还没吃完呢！”

    “嗨，我都习惯了，咱们站长恐怕是全联邦唯一一位洗完澡，能马上去吃饭的雷达员了。”克劳缇娅打趣说。

    话音刚落，白翎像是想到了什么，捂着嘴干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