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斜明显眼睛一亮, 同谢汐更亲近了一些。
按理说理性是很难伪装成感性的,只要稍微看下身份证明,这谎话就拆穿了, 更何况这还是个校友聚会,有不少熟人, 随便一个同学都能拆穿谢汐。
可奇怪的是, 没有一个同学靠近谢汐,乃至于没人听到了他说的话。
谢汐的同班同学和他之间有着清晰的界限, 谢汐对他们来说仿佛透明人。
好在校友聚会里更多的是跨界的校友, 甚至是没在一起待过的校友。
比如江斜,谢汐入校时他已经是毕业的学长。
谢汐知道江斜的名字,因为他入学时就经常被拿来和这个名字比较。
相较于谢汐的沉默寡言,江斜风趣幽默,且又博学善谈,很难让人拒绝他的亲近。
谢汐学的是法律专业,江斜诧异道:“你一个人感性竟然会学这样理性的专业。”
谢汐不知该说什么。
江斜又笑道:“难怪你的同学们都疏远你。”一个全是理性人的专业里出现一个感性人, 肯定会离得远远地。
听到这话, 谢汐嘴角绷得更直了。
江斜又说道:“他们远离你也是在保护你, 毕竟对于感性来说,理性很危险。”
谢汐微怔, 抬头看向江斜。
江斜对他微微一笑。
很显然谢汐被暖到了,虽然他被孤立的原因不是因为性别,但江斜细心地发现了他的失落,并且想到了一个如此温暖的理由来安慰他, 倘若他真的是个感性,此刻一定会很开心。
反而他不是。
谢汐有些失落,可心情却又不知为何的好了许多。
江斜喜欢酒,问谢汐:“你会喝酒吗?”
谢汐从未喝过,他道:“可以尝试下。”理性对酒精是拒绝的,这种能让脑子混乱的东西,没有存在的价值。
江斜笑道:“我们感性哪有不喝酒的!”说罢拉着他的手去品酒了。
校友会上的食物很一般,好看大于好吃,但是酒还不错,好歹样式多,而且口味不相同。
江斜带着谢汐尝了七八种后,谢汐成功醉了。
身为一个理性,醉了也是坐得笔直,神态严肃,要不是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还真让人看不出他醉了。
江斜只是微醺,他拿手在他眼前晃:“醉了?”
谢汐严肃道:“第二百二十一条,生产经营单位发生严重安全事故造成人员伤亡……”
江斜乐了:“喝醉了的反应千万个,你这种背诵法律法规的我还真是头次见。”
谢汐还在认真背着,都背到第二百二十二条了,这个222的数字也够可爱。
江斜扶起他道:“走了,我送你回家。”
谢汐认真念叨着……
江斜闷笑道:“你家在哪儿?”
谢汐已经开始背第224条了。
江斜也不问他了,他去找谢汐的同学,他的理性同学十分冷淡道:“不知道。”
这边,谢汐快把自己给背睡着了。
江斜满眼都是笑意,说道:“走吧,先回我家。”不小心把人给灌醉了,总不能丢下不管。
谢汐背到第三百多条时,在飞行器里睡着了。
江斜坐在他旁边,嘴角是怎样都压不住了。
好有趣的小学弟,认真又可爱。
江斜的住所离这儿不远,很快就到了,江斜喊他:“醒醒。”
谢汐睁开眼,一双眼睛乌黑透亮,可惜不聚焦。
江斜道:“能自己下车吗?”
谢汐脑袋一歪,继续睡。
江斜低笑出声,索性把人打横抱起,带回了家里。
这其实有些过头,江斜也知道,但没办法,他做不到丢下他不管,甚至不愿他在飞行器里凑合一宿。
哪怕他的飞行器够宽敞够舒适。
上楼后,江斜将他放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别想歪,江斜没坏心思,只是因为自己的客房几年没用过,一直没收拾,睡不了人。
谢汐沾床既睡,江斜有清洁球,放到他衣服里一个,这样不沾水就能把人和衣服都洗个干干净净。
收拾利索后,江斜这个主人去睡了沙发。
第二天醒来,谢汐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床上,整个人都懵逼了。
对理性来说,一夜情是很寻常的事,没什么好在意的。
但谢汐从未有过,他是个理性,却和理性们格格不入。
他从不屈从于欲望,他从身体到思想都严格要求自己,他厌恶理性那所谓遵从生理欲望的放|纵。
可是现在……
他连和谁做了都不知道。
这时江斜出来了,刚洗完澡的他头发还没全干。
谢汐脑袋嗡得一声——
他和一个感性睡了,他糟蹋了这样一个温柔、风趣、优秀的感性学长。
他不喜欢理性,甚至故意隐藏了性别,可却干了这种蠢事。
江斜看到他崩裂的表情,心中好笑道:“别想太多,你昨晚醉得只会背法律法规,我一听这东西就萎了。”
谢汐抬头,眼神呆呆的。
江斜不逗他了,说道:“我昨晚在沙发睡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连接下室内监控。”
谢汐提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他一边庆幸一边又后怕。
不能再靠近江斜了,他会伤害他。
谢汐起床道:“对不起。”
江斜道:“该道歉的是我,昨晚是我带着你喝了太多酒。”
谢汐摇摇头道:“不是的,是我不对,不能喝还非要喝,醉了还要麻烦学长照顾……”
江斜没等他说完便道:“那就两清了,我们吃饭吧。”
吃饭?谢汐不敢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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