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的序幕已然拉开。
昏暗的密室被墙壁上所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的荧光照亮,能够勉强看清里面的布局,是那般的荒诞怪异。
大红的绸缎披散在墙壁的周遭,好似古时嫁娶的婚房。
可偏偏在这间密室的正中有个被锁链悬空挂在半空中,低垂着头颅好似昏迷的人。
夜明珠的荧光透过红色绸缎打在他惨白的肌肤上更显诡谲,尤其是这人背部大片的烧伤痕迹,胸膛还有着结痂未退的狰狞伤痕。
还有那密密麻麻的红紫淤痕。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密室中,不知时间的流逝,但看此人被束缚住的手腕上出现的勒痕便可知时间大抵不短......
就在这时,被铁链锁着的人好似快要清醒了,极为微弱的闷哼声从他的干涩的唇瓣缝隙溢出。
红中此刻只觉得大脑胀痛无比,浑身也是酸痛异常,他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动弹,可却惊觉身上的冰寒与悬空之感,外加铁链摇晃撞击所发出的声响。
他低垂着的头颅,苍白阴柔的面容上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意,他想起来了......这一切都是他的好徒儿干的......
真是......太有趣了......
好久没这么有趣了。
红中勉强仰起头,脖颈下的较为细的锁链又是一阵窸窣的声响。
他用仅有的活动范围看着周围的布局,看来他的乖徒儿一早就准备好了呢。
突然他余光一瞥,看到了另一侧墙壁上挂着的不同状态的鞭子以及奇形怪状的暖玉,饶是他这种不正常的人都不禁眉头一跳。
就在他仔细观察那些东西时,他身后的锁链突然被猛地一拽,连同他的脖颈都被拽的向后。
红中也没有抵抗,就像只待宰的羔羊一样,顺势仰起脖颈。
陈皮站在暗处观察他许久了,见他醒来没有半点惊慌的样子,眼里掠过一丝戾气。
他手里拉动着锁链,缓缓走近被吊起来禁锢住的人身后,将嘴唇凑到他的耳畔处,阴冷的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刻意的笑意。
“师父,徒儿祝贺您死而复生的礼物......您可是喜欢?您放心这里的东西用完就会更换一批,毕竟之前徒儿可不清楚您到底是死是活......所以准备的物件就单一了些......”
说完后,他侧目仔细瞧着他脸上神情的变化。
然而红中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他的乖徒儿莫不是真想圈养了他?
“乖徒儿,为师嗓子有些干,去给为师取来一杯水。”他神情平静,嗓音有些干哑地说道。
可陈皮却对于他的这份平静蓦地变脸,漆黑阴翳的眼眸中浮现出莫名的怒意,他伸出手直接扼住他的脖颈,用力将他上抬几分。
直到他苍白的肌肤因为窒息而涨红,并且脖颈上出现青紫的掌痕,陈皮这才将手掌松开。
听着锁链哗哗的声响,以及这个从来都是占据上风、肆意戏谑他的男人带有痛苦的喘息声,陈皮的手指都在轻微发颤,原来是这种感觉......将这个印象中不可战胜、像是梦魇般的男人控制在掌下的感觉......
但当他瞧清红中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半分恐慌时,那种刚刚升起的快意又在急速间坠落,胸腔中的愤怒像是被烧开的沸水般翻腾。
为什么......为什么您都处于这种境地了,还不畏惧我?!为什么!!!
陈皮眼眸中泛着猩红的狠意,他走到他的面前,抬手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与他对视:“师父,这种滋味您感觉如何?”
红中对视着这双他已然看过千万遍的眼眸,在里面发现了他所烙印的痕迹,那是他曾经的癫狂......不可否认,他对此没有半点愧疚,反而有种无与伦比的快慰,陈皮永远也摆脱不了他了。
谁也不能将他与陈皮分割开来,除非陈皮完整地将他所经历的一切复刻出来......然后再用性命作为赌注,除去他所塑造的心魔。
可如今的陈皮还会有精力去爱上另外一个人吗?
他的所有爱恨都应汇聚在他的身上才对啊!
而他是永远都不会杀死陈皮的......所以陈皮休想摆脱他注入的魔障......
“这滋味......当真是有趣极了......我的乖徒儿,你真是给了为师一个绝佳的惊喜呢......”红中直勾勾地瞧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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