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皮哆嗦着手臂,将自己的衣物按照命令褪去,在周围大红灯笼的灯光笼罩下,他摇动着()朝着阁楼方向一点一点的爬去......
然而跳动的心脏仿若也在这一刻跌入谷底,他生而卑贱......为了生存当过偷儿、当过乞丐、后来为了富贵地位一百文杀一人而四屠黄葵......如今......如今他这般卑贱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活着?为了富贵?还是为了权势?
陈皮在这一刻突然很是迷茫......泪水从他的眼尾无声滑落,半褪的裤子在他的腿窝,被石子路上碎石摩擦......
心脏就如同这赤裸的身体一般感觉异常冰冷......
一阵微风吹过,吹得屋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都在摇曳......
昏暗的泛着红意的灯光明明灭灭地照在陈皮爬行的路上,在被一颗石子硌破手掌后,他抬起那受伤的手掌,看着掌心处混杂着猩红鲜血的泥污,脸上突然露出苍白诡谲的笑容。
红中......你是在乎我的......多么可笑的一个发现......
你终究会被我拉入这场荒诞的戏里.......
......
红中其实悄声地跟在陈皮身后,静默地欣赏了一会儿,但随着身后不远处传来的轻微声响,他嘴角微微勾起......他知道是二月红来了.......
于是他站在原地不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陈皮摇晃的(),想着一会儿回去要给那上点紫红的颜色才更好看......
直到二月红走到他身侧,他才有了些许动作,他侧过头,脸上的神情被摇曳不定的昏暗灯光照得有些扭曲......亦或者他脸上的神情本就是扭曲的......他嘴巴开合,发出的是跟二月红如出一辙的温润声音:“兄长您瞧清楚了吗?我可是听您的话,将我们的徒儿管教的很是乖顺呢!”
二月红脸色阴沉的可怕,哪怕是距离并不近,陈皮的匍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花园拐角,可他的眼力让他清晰的瞧见了陈皮摇晃着()以及他身上的那些痕迹......
二月红身侧的手指微动,但最终还是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淡淡说道:“我今日前来找你,是要交代你一件事。”
红中有些好奇,走到他身旁,像儿时般将头抵在兄长的肩上,话里有着疑惑亦有着一丝讥讽:“兄长要交代我的事情,怕是极为重要吧!不然依照兄长您这般忙碌的人物,又怎会为了等我而白白浪费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呢?”
二月红抬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脑,随后猛地一拽,让他被迫仰起头对着他的脸。
二月红眼里森寒无比,带有警告意味:“千面,别太放肆!”
红中一愣,疯狂扭曲的笑意僵在脸上,然后渐渐归于平静:“是,属下逾矩了。”
二月红见他好似正常了,松开他的后脑,神情有些疲惫,二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二月红看他的眼神仿若无声的叹息。
“他将整个长硰城作为戏台,戏已经开场了......他要我也跟着演一出戏......我不希望陈皮成为他手里的角儿,一周内你带着他离开长硰城前往湘山城避一避,没有我的手令不要让他回来。”
红中深深地凝视着他的这位兄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家主,我不懂您为何到了这时还要追随听命于他,就像我当初不懂您为何见他第一眼就愿意信任于他,甚至不惜将整个红府与他绑在一起。您当真就不怕吗?不怕有一日他将您将红府所舍弃?”
二月红突然笑了,语气很淡,可里面却蕴含着让人难以忽视的自嘲:“我以前说过,红府早已与他长硰张家密不可分了,所以红府不会被他所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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