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摩挲着手里的东西,一脸正色道:“是,佛爷,属下这就去准备。”
然而张启山话并未说完:“还有……江落,从今天起由你带着江落,把因公殉职的王副官要处理的事务交给他,教会他。”
有时候,即便是张日山也不能够猜出佛爷的心思,他虽然知道佛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但是他并不理解佛爷此举的目的。
但张日山依旧应道:“是,佛爷放心属下一定会很快就教会他,那佛爷他这是彻底顶替王副官的职务吗?”
张启山没有出声,只是继续翻开下一本要处理的文件。
张日山见此也意识到是自己多嘴了,他扭头看向仍然垂头站在窗旁的江落,居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但这种想法只是一瞬就消散了,这世道上的可怜人多了去了。
江落最后跟着张日山离开书房的那一刻,抬头望了眼佛爷,注意到佛爷正拿着文件的手,骨骼分明,修长又有力……突然感觉自己后颈那里被佛爷那只手覆盖过的皮肤有些麻麻的。
......
江落接下来的日子就一直跟着张日山学习怎么分类长硰各地传来的文件资料以及情报,哪些应该第一时间交给佛爷,还有应该放在哪里等等诸如此类。时间长了他见张日山懂得如此多,难免有些自惭形秽,认为自己什么也不会,比之张日山差得太多了,难怪佛爷这么器重他。
张日山原本一本正经的教江落该怎么做,结果却发觉身旁的人盯着他好像在走神,不禁皱眉呵斥:“看什么呢?专注都不会?!”
江落被这声呵斥惊了一下,好像瑟缩般眼眸颤动了下,低声道:“抱歉,你会的好多。”
张日山一愣,这什么跟什么啊?然而见他刚才瑟缩的样子,又觉得难道是自己太严厉了?也不应该啊?
要是江落懂得刚才自己那种情绪的话,他会知道自己被惊得那一下,完全是因为刚好觉得自己不如张日山而感到自卑,恰巧这时又传来了张日山的那一声呵斥,这就像一种隐秘的心思被戳破亦或者被当事人发现般,产生的那种心虚。
然而江落是不懂的,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舒服,有种想要避开张日山的冲动,很是奇怪。
张日山也没有揪着这种小事不放,他教了一会儿后,发现江落十分聪慧,模仿能力极强,他在文件分类标签上写的字迹居然被江落模仿的一模一样!
这回轮到张日山奇怪的盯着他了,原本江落经过刚才的事情就对张日山有种想要躲避的心理,现在被张日山这么盯着看,更加敏锐,他僵硬的微仰着头,迟疑地问道:“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张日山心里有些尴尬,刚才自己还告诉他要专注,这回自己还盯着人家出神。但是他面上不显,指着江落的字还说了句:“嗯,你这往中间写点。对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江落对于他的前半句还认真的点了下头,但是听到他的后半句,没忍住问道:“我不可以跟着你吗?佛爷让我跟着你的。”
张日山停顿了下,看着他执拗的神情,有些为佛爷之后的计划担忧,江落能担起那份职责吗?叹了口气,难得口吻温和道:“今日你学的已经够多了,况且这几日这些事务你已经学习的差不多了,给你放半日假你休半日放松一下。”
江落其实想说的是,他能见佛爷吗,可不知为何今日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最后只能沉默的看着张日山离开事务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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