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的时候,易剑锋醒了过来。
他慢慢地坐起身子,伸了懒腰,长呼一口气,然后便开始发楞。
他现在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必须得梳理一下,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娘的,背上好像给血星使劈了一剑来着,怎地现在一点都不疼了?”仔细回想了一遍失去意识前的经历,易剑锋想到了自己挨了一剑的事实。他伸手往背上摸去,却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薄得几乎没有任何触感,好像和他的皮肤融为一体的衣服。
他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顿时乐呵呵地自语道:“想不到血星使还真是个好人啊!劈了小爷我一剑,不但治好了我身上的伤,还给了我一件这么漂亮合身的衣服。嗯,邪魔妖道里也是有好人的嘛!嘶――他不是要我的金身么?难道已经把我的金身给剥了去,却留下了我一条命?”
易剑锋不知昏迷后发生的事,还以为是血星使大发善心,因此感激错了人。
“唔,以后若有机会见到血星使,还得好好感谢他一番。怎么说他也救了我一命,又留了我一命。”
易剑锋说这番话的时候,却没想到血星使正自咬牙切齿地向着他所在的方向飞速赶来,离这里已经不到三百里了。
易剑锋自以为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心里顿时一阵轻松。
他站起身来,拍拍身后的尘土,忽觉肚子实在饿得慌,仔细一想,从昨晚到现在,也不过只啃了一条鸡腿,那最后的一顿断头饭,并未吃得尽兴。
“还是先去找点吃的吧!”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阵,意外地在上衣束腰带里摸出了三个铜板:“嗯,不错不错,血星使良心不坏嘛,还给小爷我留了三个铜板,够买一个馒头和一碗稀粥了!”说着,他抛着这三个铜板,四下张望了一番,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环境。
他现在站在满是枯树残草的一座小山包上,小山包下,有一道宽阔的大路。瞧那大路宽阔平整的样子,该是官府修的官道。
顺着官道往前里许,路旁有一个正自冒着炊烟的小小窝棚,不知是茶棚还是驿站。再往正西北方不远处,隐隐可见一座大城深灰色的城墙轮廓。
“这城……怎地比我们那县城还大?我究竟到了哪儿?”还着满腹的疑问,易剑锋快步自杂草丛中走下了山包,踏上了官道。
此时正值清晨,官道上行人不多,多是些进城赶早集的百姓。担着菜的,推着车的,背着鱼篓的,都是些正为生活奔波的穷人。
易剑锋一踏上官道,立刻引起了道上行人的注意。
有谁见过在这严冬还只穿单衣的人?官道上的百姓们虽然穷苦,可是他们身上却都穿了一件或厚或薄的棉袄,尽管有些人的棉袄上破洞无数,露出里面泛着黑光的棉花,可是好歹也算是棉袄了。
而在这哈气成冰的西北严冬里,易剑锋全身上下却只着一身黑青色的单薄武士服,下穿一条黑色长裤,脚蹬薄底快靴,便再无任何衣物。连半件内衣都没穿,其穿着可算是相当另类。
尽管身上穿的衣服少得可怜,可他却丝毫未觉寒冷,甩着膀子飞扬跳脱地走在大路上,那笼罩着一层凡人看不见的晶莹宝气,却丑得鬼哭神惊的脸上透着神气自得的神彩,就好像是有着百万身家的大富豪一般。
易剑锋就是有这等本事,无论身处何等困境,他都永远笑得出来,即使身上穿着比乞丐还不如的衣服,他走路时的样子都像是天下最富有的人一般。
这是一种心态问题,你可以说他脑袋缺根筋,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他可能是天底下最乐观的一类人了。
向着那大城方向走了一阵,易剑锋到了那窝棚前。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易剑锋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走到那窝棚前的一张桌子前坐下。
这是一个茶棚,还兼营早点,顾客多是进城赶集的百姓和行脚的商人。此刻灶台上刚刚出炉了一笼热腾腾的菜包子,香味很是吸引了一些赶路的百姓。
那些赶路进城的百姓自然不能像易剑锋一样坐下进食,买了两三个包子后,便揣在怀里上路了。这茶棚的包子便宜,到了城里便买不到这般便宜的包子了,那些百姓们有的还准备留一两个做中饭来着。
易剑锋这等坐着吃饭的客人自有伙计前来服侍。
肩膀上搭着白毛巾的小伙计一边殷勤地擦着易剑锋面前的一桌子,一边问道:“小兄弟,您来点啥?肉包子三文钱一个,菜包子两文钱一个,白面馒头只要一文半钱,小米粥一文钱一碗,大米粥浓的两文,稀的一文,您看着来点?”
商家眼里无美丑,易剑锋虽然长得丑,穿得也算另类,可是这伙计见他身上那件单衣看上去很美,气度又颇为不凡,还以为这是个小有身家的主儿。
易剑锋神气活现地点了点头,掏出那三个铜板,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拍,发出啪地一声脆响:“来两碗稀一点的大米粥,一个白面馒头。”
那伙计脸上顿时溢出一种掩饰不住地失望,但是他很快就又笑了起来。这伙计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自不像那些大商家一般,只认钱不认人,“好咧,您等着,小的马上给您上齐。”
收了三个铜板,易剑锋面前多了两碗热腾腾的大米粥,一个白得可爱的胖馒头。
易剑锋精神大振,呼噜呼噜地喝完一碗稀得没剩下几粒米的粥,刚准备吃掉那白面馒头,耳畔传来一阵嘈杂。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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