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摸不着情况的雅也不敢贸然出手,和卡特里娜联系过后,两人决定先对载有那秘密武器的战舰进行打击,尽量做到先发制人,将敌人手中的利器化解在无形之间。
要在战舰群里探测出那两个武器其实并不容易,但是利用每样物体所发出的热量和光能的强弱的不同,是可以大约判定那武器的位置的,困难的问题还在于即使发现了它们,也不一定能阻止它们的爆炸,因为父亲和叔叔极有可能会让战舰上的人在绝境时进行自爆。
但是,那两个人竟然只有二十万左右的兵力,那是万万不正常的,他们一起出现就证明了两人之前并没有明争,暗斗的话即使有也应该不致于太明显,既然他们决定联手,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而只带这么少的兵呢?难道他们有其他可以以少胜多的强大武器?不、不可能,应该不可能,有的话也没可能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研发得这么快,究竟是什么原因,假如现在猜错了的话,后果会狠严重,究竟,是什么原因……
当雅皱眉在舰长座上苦思时,麾下的军队已经按照她和卡特里娜的指示布阵完毕,而黄启昭亦率领着小队向敌军舰群进发,企图用最短的时间试探出那两个武器所在的位置。
说来奇怪,自那武器出现开始,人们就没有正式为它改过一个名字,所有的公文都只以那批武器的生产序号作为称呼,所以导致如今那武器再次出现,他们在发布命令的时候仍不能给它们一个比较简单和生动的称呼,这其实也和那武器在坊间的流传名字版本甚多有关,而且每个名字都起得非常贴切,以至于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内,大家都无法为这种武器的名字达成共识。
但也就是这种无名的武器,准成为了当今战场上最恐怖和可怕的存在,一旦它们得以发动,那么不管敌我双方,死伤都是无法数计的。
雅轻轻咬唇沉思,却对父亲和叔叔的行径茫无头绪,忽然,黄启昭驾驶的Horu上传来紧急通讯,雅打开一看,却发现是它拍摄下来的最新映像,敌群中,好像起了什么异样的骚动,原本保持严整阵型步步紧逼的战舰群忽然散乱起来,甚至有部分还倒戈向其他战舰射击,雅看到此处不由全身一震,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雅,打还是等?”黄启昭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雅听得出他是很希望能在战场上一显身手的那种跃跃欲试的激奋,但是,这么奇怪的异像却不得不加以警惕,这究竟是那两个人的诱敌之计,还是真的出事了?在他们那边的通讯密码尚未破解之前,一切都是一个谜,也需要自己去赌,赌赢了,那么战争亦会随之结束,赌输了,那么联邦未来的命运也随之变得黯淡,因为将来无论谁能执政,摆在他们面前的,都只会是一个失去重要资源和经济中心的烂摊子,噢,不是,现在还要多加一样,就是连联邦很多地区已经连粮食都没了……
自嘲地抚额一笑,大家,究竟都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到这个地步……
“报告!敌军传来的通讯!要求和舰长以及卡特里娜将军接驳!”兰斯的声音再次响起,作为负责重要情报传达和命令执行的首席情报员,他在工作中已学会渐渐地冷静处理雅的一切决定和状况。
“接!”虽然不知道会是谁,但是肯定是事情突破的关键,说不定还可以从他口中套出点蛛丝马迹。
完全出乎雅和卡特里娜的意料,来人竟不是乌拉诺斯也不是康斯坦丁,而是自对帝国救援战归来后就坚定地站在阿道夫一派的克劳德,自他接手卡特里娜的厄里倪厄斯舰队以后,已经过了一段很长的日子,期间完全和众人没有半点通讯,雅和黄启昭认为那其实是很正常的,因为任谁都看得出克劳德对卡特里娜的心意,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他会怨恨会和卡特里娜作对也是很正常。
可是,当现在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有点不合常理了。
“很久没联系了,雅,卡特里娜。”和两人打过招呼后,克劳德仍然保持往昔那种淡淡的温和笑容,看得出他周围已经是一片混乱,此时他突然来信,肯定有些事情发生了。“你们要找的武器,在我的战舰上,再过五分钟后我便会率领舰队进行空间跳跃,至于会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了,希望……以后还有再见的机会吧。自从上次你把我关进牢底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见过面了,卡特里娜,你不用为我的决定而哭,其实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伟大,我只是……为了完全自己对好朋友的承诺而已,其他人的生死,其实都与我无关,假如可以不用作出这个选择的话,我肯定会不顾一切去保住自己的性命。你也不需要阻止我,因为这是我和舰上所有人商议后的结果,大家……都没有忘记由你带领的日子,我们永远都是战场上的飓风,只是,这次我们会带着那两个武器,远征到大家都无法扫荡的领域而已……”
听到此处,雅和卡特里娜都不禁满脸泪珠,原来克劳德,一直没有怨恨卡特里娜,难道这之后他一直站在阿道夫派的一边,其实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以克劳德的才华,其实他是一条人人都想得到的大鱼,能得到他的相助,无论什么样的困境,要逆转也不是难事,这个世上有人一出生便适合为王,有人一出生却适合为臣,克劳德便是后者,而且,他还是一个蠢到只会知道什么叫忠心和守信的大笨蛋,卡特里娜在心里想着想着,更是无法自已地大哭了起来。
她无法对克劳德付出些什么,自那时开始,一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直到这最后,他还是为了自己而甘愿选择自我流放到人类文明区外的宙域,她很清楚驱动他这一切行为的都是些什么,那全部都是她欠他的,她一样都没办法补偿,也再没有机会补偿,此时此刻,卡特里娜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愧疚或者悲伤来形容,因为这一切词语加之在她和克劳德的身上,都显得她们的纠结是多么的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