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那华服男子的跟前。
只是这股毁天灭地的威势仅仅是一放即收,正在邓坤觉得支撑不住时,全身的压力竟然霎时退去。邓坤如同由死到生走了一遭,道袍被汗水浸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尽管威压已经撤去,他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跪在地上,实在是因为吃惊过度,愣了。
那华服男子上前两步,伸手在邓坤腋下轻轻一托,将他扶起,笑道:“如何?可相信本皇是货真价实的东皇太一了么?”
邓坤心中犹有余悸,深呼吸了两下勉强稳住心神,其间转过了无数念头。刚才那华服男子手不动,脚不抬,单凭气势便能压得邓坤喘不过气来,要是真有心要自己的命,便是十个邓坤,也吃他打杀了。这等法力,当真是浩瀚如海,邓坤自穿越以来所遇之人中,只有面对几位圣人的时候才有类似的感觉,便是燃灯也远远不及。倘若是圣人,又怎么会屈尊降贵进入这山河社稷图内和自己这号小人物开这种没营养的玩笑?如此说来,难道眼前这华服男子,真的是万年前大名鼎鼎的东皇太一?
不管眼前的“东皇太一”是真是假,人家实力摆在那儿,邓坤哪里还敢造次?不过心中疑虑未消,只好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您······真的就是东皇太一······陛下?”
东皇太一哈哈大笑,说道:“东皇太一也不过天道之下的一只蝼蚁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又有什么可冒充的?不错,本皇便是太一。”
邓坤心里又多信了几分,只是旧疑未去,新虑又生,试探着问道:“陛下不是万年前······便身殒了么?怎么······?”
东皇太一沉默了半晌,说道:“当日本皇与兄长帝俊并力,在不周山与十二祖巫大战。我俩虽各有先天至宝护身,但十二祖巫的天都煞神大阵不愧为洪荒第一杀阵,我与兄长并力也难敌。兄长见事不谐,再战下去必然败亡,于是不惜自爆元神,与其中的三位祖巫同归于尽。十二祖巫之数一破,阵法便不能维持。被我用混沌钟趁机击杀六人,剩余三人知道大限难逃,也效仿帝俊兄长自爆。本皇当时也已经是法力枯竭,无力抵抗,肉身化为齑粉。世人皆说东皇太一殒落在不周山下,此言确实不虚······”
东皇太一眼睛望着远处,将这一番往事缓缓道来,尤其提及帝俊时,语调低沉苍凉,似在缅怀,又似在感叹。邓坤不知不觉的被他说的话吸引住,心也随之飞到了万年前的巫妖战场,仿佛眼前就出现了当时的惨烈情景。
“本皇在临死一刻,突然生前的一幕一幕尽在眼前,刹那间明悟了许多事情。”东皇太一说到这里,声音转为激昂高亢:“我顿时明白,所谓的巫妖之战,不过是圣人们的算计!可怜巫妖两族千万子民,尽数做了天道的棋子,连本皇也不例外,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真是可笑之极!”
“既是想通,我当时心生怨忿,拼着残余功力,使出妖族秘法,将残魂一缕瞬间送出千里之外,堪堪逃过了祖巫爆体一击。你现下所见,仅是本皇的一丝魂魄,而本皇肉身,早已在不周山下化为飞灰了。”
魂魄?我草啊!那岂不等于是见鬼了!不过仅仅是一缕残魂,便有如此威力,可以想见当年的东皇太一又是何等威风。邓坤只听得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东皇太一续道:“我送出残魂后,由于本体已毁,本来很快也会消散于天地之间。幸而碰上了女娲娘娘,用**力将我收入山河社稷图内。哼,女娲娘娘也是出身妖族,若非其他圣人制肘,怎会眼睁睁看着妖族衰灭?女娲娘娘告知本皇,从此须躲在这山河社稷图内,不可再现世上,唯恐天道与其他圣人察觉。唉,我本是天道注定要形神俱灭的人,现在女娲娘娘保我一缕残魂不灭,已是冒着逆天的风险,我怎会不知?是以千万年来,我一直在这里藏身,从未与人相见,今天却是个例外。”东皇太一看着邓坤,脸上lou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邓坤摸不着头脑,老大,什么叫“今天是个例外”?干嘛不见外人,光见我啊?我也是外人啊!您老人家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想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恶心事吧?一想到这,邓坤就觉得很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