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碗口粗细,但随着距离拉远竟越来越粗,到得邓坤身后,已是将周围方圆数丈都覆盖了进去,任凭邓坤如何左闪右避,仍拖不出那光柱的范围。
一被光柱射住,邓坤登时觉得四肢酸软无力,竟然无法动弹,就这么直挺挺的定立在半空之中,大骇之余,心道:“完了,终究还是躲不过!”
说时迟那时快,燃灯已到了面前,大喝一声:“孽畜,受死!”手中长剑便往邓坤面门劈去。他这一下是含恨而发,以他一个上阶玄仙,先是被邓坤一头拱翻,连定海珠都被人吞了,还费了不少工夫才能抓住这只仅仅是金仙下阶的坐骑,其间还不得不用上乾坤尺和紫金钵盂两大看家法宝,要是传了出去还不被天下耻笑。燃灯恼羞成怒,是以下手毫不留情。
邓坤看着锋利的剑刃往自己脸上砍来,此时已是毫无还手之力,暗自苦笑一声,闭目待毙,心里还骂了一句:“老东西,我告你虐畜!”
只听得“哐啷”一声,似是铁器相碰的声音,身上却没有感觉到预料中刀刃加身的疼痛,却听见燃灯略带惊惶的声音响起:“云光帕?!可是女娲娘娘当面,贫道有失远迎了!”
邓坤疑惑的睁开眼,见到自己身边萦绕着一团红色的光芒,将自己裹在里头。燃灯站在外头,已经收起长剑,向着正上方稽首行礼。邓坤把眼睛朝上望去。只见九霄之中,黄旗隐隐,宝盖飘扬,有数对女童,分於左右;当中一位娘娘,跨青鸾而坐。邓坤所见,这位娘娘长得果然是花容月貌,倾城倾国,却又自带一股高贵凛然的气质,让人丝毫生不出亵渎之心。便是邓坤刚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此时竟也看得呆住,心跳扑通扑通的,暗道:“死了,死了,这位就是女娲娘娘罢。果然是美艳不可方物!难怪纣王一见钟情,还为此断送六百年江山。此时看来,倒也不枉了,要是换了我,只怕也差不多罢!”
这位确实便是补天造人的女娲娘娘,昔日的妖族大圣,今日的人族圣母,也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位以功德成圣的圣人。她见邓坤不眨眼的看着自己,倒也不以为忤,只是微微一笑。要知道圣人虽说是法力通天,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知道的,譬如现在邓坤心里的不敬念头,女娲便不知道。至于邓坤望着女娲“颇为龌龊”的眼神,女娲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因邓坤还是奎牛的身躯。女娲便是再异想天开,也不会匪夷所思想去判断一头牛是不是在“色眯眯”的看自己,压根就没想到这上头来。否则,只怕燃灯还没动手,她就先把邓坤拍飞了。
女娲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脸上带着让人神魂俱醉的微笑,说道:“燃灯道友不必多礼。本座偶尔路过东海,看见道友追赶此牛妖。若我记得不差,它应是通天道友座下的奎牛,不知何事得罪了道友,要取它性命呢?”
圣人与仙人,一字只差,云泥之别。面对女娲,燃灯不敢怠慢,又是深深施了一礼,正要答话。邓坤抢在前面,先噼里啪啦的把事情说了一通,其间着重强调的是老子等四圣联手,以多欺少对付通天一个,燃灯在旁听见只恨得牙痒痒,却因邓坤所言大部分都是实情,无法反驳。最后邓坤求道:“弟子虽是拱翻了他,但他也用法宝打了我一下,两下已然扯平。他却还要下杀手,还请娘娘救我一命。”
对于女娲会不会救他,邓坤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毕竟灭殷之战是由纣王在女娲庙题诗而起,严格说来,女娲也是反商阵营的一员,和扶商的通天教主正是对头。女娲就算扔下他不管,也是一点不奇怪的事。只是邓坤现在犹如溺水之人,便是一根稻草也要抓紧不放的,女娲是眼前唯一能救自己之人,如何不求?
女娲上下打量了邓坤一番,又看了看燃灯,缓缓说道:“商灭周兴,乃是天数······”此言一出,邓坤顿时心凉了半截,燃灯则面泛喜色,却听见女娲续道:“不过,燃灯道友你毕竟是玄仙,如此逼迫一个只有金仙下阶的牛妖,传出去也怕有损道友的颜面。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两下罢手,你意何如?”
女娲竟然真的帮邓坤求情?这一下不但燃灯愣住,连邓坤都有点不敢相信,一个是为人坐骑的小妖,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圣人,两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会有什么交集的。经过穿越成牛这么倒霉的事情,邓坤此时早已不奢望自己能有什么主角无敌定律,自然也不会相信什么女娲对自己一见钟情之类的狗血解释。他倒还真的没相通,女娲为什么要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