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真是块扶不上墙烂泥,哀家也没必要她身上多花心思,哀家能拢住一个裕王府,难不成就不能再拢住第二个?这天底下难不成就只有她一个身份拿得出手格格了?”
说完也没等桂嬷嬷出声,便又想一茬是一茬儿出了声。
“再有,裕王府送进来那个唐嬷嬷,你也让底下人好好盯着,别让那奴才哀家这慈宁宫闹出什么幺蛾子,裕王府她是什么样子哀家管不着,可哀家这慈宁宫里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奴才,乖乖听话便罢,不听话抹了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看着钮祜禄氏这般因着自个儿颜面生生迁怒上一门模样儿,桂嬷嬷既心惊又心凉,一边怕自个儿以后一个不小心惹怒上对方,一边又担心将来生出个什么事儿被对方迁怒上全家,想到这里,自然是再不敢说一句多话,恭恭敬敬福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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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你说我刚刚,刚刚是不是惹圣母皇太后不了?”
那头身慈宁宫正殿钮祜禄氏将算盘珠子拨得哗哗作响,只觉得一切掌握之中,而这边刚刚后殿安顿下来晴儿与唐嬷嬷两主仆也没闲着,压低了声音说着体己话——
“格格何出此言?”
唐嬷嬷虽然是裕王府里头老嬷嬷,自问见过不少你争我斗,心中该有成算半点不少,可是即便进宫之前得了自家主子提点,初入宫闱却还是看不太清宫中局势,只能按照自个儿所思所想推断出声——
“奴才虽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娘娘是个怎样性子,可是想来也不至于为着这一点子鸡毛蒜皮就恼上您吧?就是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为着方才母后皇太后娘娘话心里头少不了有些恼怒,却也总不至于为此就将您一并记上一笔吧?别说您也不是有心,而是着实受不住,娘娘也是生养过孩子人,想来也能理解不是?”
“可是……”
晴儿虽然年纪尚小,不太懂得那些个大人之间尔虞我诈,阴谋诡计,却也到底有着小孩子该有敏锐,说起话来不由得颇有些一针见血——
“可是如果像你说这般,那为何咱们搬进这慈宁宫也不见娘娘宣召我们,问上几句话?而是一切皆让底下奴才来办?”晴儿脸上说不清是喜还是哀,“亏得进宫之前额娘教了我好一通上头问话该怎么答,怎么说才显得既合规矩又不失亲近,到头来,竟是连半句话都没用得上。”
“这……”
听着自家主子这般条理分明话,一时之间唐嬷嬷也不由得被问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接过话头——
“万事朝好方面想,或许只是娘娘看着您今个儿劳累了一天,想要让您好好休息上一宿,方便明天有精神说话呢?”
“是这样吗?”
晴儿将信将疑看着唐嬷嬷,也没将话说死,而是缓了半晌,正当对方以为她揭过了这一茬儿时候,依着自家额娘宫里万事都得小心嘱托,压低了点声音出了声——
“那,如果圣母皇太后真不喜欢我该怎么办?”
“格格!”
裕王福晋是个事事周全人,既然叮嘱了自家闺女,就自然是免不了为耳提面命嘱托唐嬷嬷,如此,一听到这话头,唐嬷嬷不由得下意识就往门外看去,直看到外头没有什么人影才放下心来——
“格格,这话儿可不能说!”唐嬷嬷也压低着声音回话,“您不记得福晋叮嘱了么?这宫里头人个个都精着呢,若是听到这话娘娘面上学上一通可怎么得了?到时候,即便是原本没有什么想法,怕是也要生出不满了!”
“我明白,可是……”晴儿抿了抿嘴,“可是额娘也说过,这宫里头紧要不是独独得了哪一个喜欢,而是要量做到一碗水端平,谁也不得罪,而同时,额娘又说如果我不能让圣母皇太后娘娘喜欢,对将来少不了会有点影响,如果,我是如果,如果娘娘真对我不像咱们想象中那样,那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办?”
“格格,您记得这些,难道就忘了福晋所说重要那一句么?”
不得不说小孩子第六感很是准确,还没与钮祜禄氏做有什么深切交际时候,便已经让晴儿生出了些不安,而唐嬷嬷虽然觉得自家小主子所虑太多,可是做奴才却到底是跟着自家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看到晴儿这幅六神无主模样儿,便自然是不得不上赶着宽慰一二——
“福晋说过,无论怎么着,您都是裕王府里尊贵格格,即便是比不上宫里,那也是板上钉钉和硕格格,无论放到哪儿都是个正经主子,哪能容得了旁人随意欺了去?”
唐嬷嬷将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
“说得不好听一点,圣母皇太后娘娘本就是自个儿一心想要攀上咱们王府才将您养膝下,能两两相合自然好,可若是她真生出了什么旁心思,想要至您于不利之地,旁不说,折腾折腾她们钮祜禄氏本家人,让她投鼠忌器有什么难?再者,这宫里头也不独她一个主子,宁寿宫那位娘娘能看着她任意而为?西边不行转东边,到时候您依着那位主子话多去宁寿宫走动走动又有什么?”
拍了拍晴儿柔嫩手背,唐嬷嬷将声音放得很轻。
“您不必操心这些有没,福晋自然会为您打算得仔细,决计不会让您吃半点苦头,现下里天色也晚了,您就些歇下吧,总得明个儿见一见娘娘,咱们才能心中有分数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钮祜禄氏就个众叛亲离命,嘎,好像又剧透了【给跪</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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