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了钮祜禄氏——
“娘娘,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月究竟做错了什么?竟是惹得如此高贵善良您这样对我?即便月先前折了您面子,又说都不说一声便跑出了宫外,可是我是有苦衷,您怎么能连我解释都不听,便……”
“放肆!”
先是积累了数年家底随着寿康宫一场大火瞬间化为了灰烬,再是宁寿宫受足了憋屈郁闷气儿,后又不得不屈身于这慈宁宫后殿佛堂不算,还得日日面对着这么个让她罚又不能,忍又不顺月,这般几几相加之下,钮祜禄氏本就是心火旺得很,仅仅是碍着眼前这个混账东西还有点子作用,而端王夫妇死了又没多久,前朝外头正是眼珠子不错儿盯着,才生生按下了想上前掐死这丫头心,可是她没想到自己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月却是上赶着来戳她肺管子,一番话直气得她肝疼——
“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有没有上下尊卑了?进这慈宁宫不着人通报便自作主张入内便算了,见到哀家不请安不行礼也罢了,可是你居然还敢口口声声质问哀家你做错了什么!”
“我……”
“好,你既要问,哀家难道还能不成全你?”钮祜禄氏冷笑一声,“身为宗室格格,被施恩养于宫闱,本是你天大福分,你不知道领情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无视哀家教导,无视宫中规矩,你真当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
“我……”
“私自出宫,接见外臣,就是一般皇子阿哥都没有这样天大胆子,敢行这样大不违惹得天下人诟病事儿,你没得一点脸皮去上赶着倒贴也就罢了,居然被人家夫人一状告到宫里来了还没得一点半点自觉,你脸皮难不成比城墙还要厚?”
“我……”
“偷取哀家令牌,火烧寿康坤宁两宫,甭说你不过是个八竿子打不着宗室格格,即便是正儿八经皇家公主也决计没得你这样雄心豹子胆,你真以为仗着自个儿是功臣遗孤身份,便可以为所欲为?”
“……什么?”
“哼,做出了这样事儿,闯出了这样大祸,你不请罪不求饶便罢了,居然为了这么个狗奴才来质问哀家,到底是谁给你狗胆?还是说端王夫妇本就是个没规矩没体统没脸皮,才会教得你这般模样儿?!”
看着对方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脸色,钮祜禄氏只觉得心中意极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可是还没等她缓上一缓,再说上几句,却只见到底下月跟疯了一般突然站了起来——
“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阿玛额娘?我阿玛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我额娘也是以表忠贞以身殉国,我哥哥姐姐们也是死死亡忘,若是没有他们付出,你怎么可以这样安生住这宫廷之中不问世事,怎么可能非但不顾念我阿玛额娘恩德,还要句句说他们不是?”
什么叫做若是没有他们付出,自个儿没法安生住宫廷之中?什么叫做不顾念他们恩德?他身为亲王没有治理好所辖之地本就是罪过,后以身殉国也是好结局,不降罪便已经是施恩,说是功臣也是为了抚慰底下旧部,还真当自个儿是个英雄了?还是说拿那些个打下江山基业爱觉罗家祖宗们是死?
钮祜禄氏没想到自己这样凌厉话语之下,对方不但没有半点觉悟,反而还斗胆说出这样话,甚至激得她原本不太拎得清脑子也清明了起来,可是还没等她勃然大怒责问出声,却是只听到对方再度口吐狂言——
“而且,您身为皇太后,本应该母仪天下,和善大方,可为什么您要一而再再而三为难我,针对我?我只不过是遵循阿玛额娘遗愿想要好好活下去,开开心心延续他们血脉,这样有什么错?”
月看着钮祜禄氏被自己话给说得一个字都憋不出来模样儿,便自觉占着理,说得越发来劲儿——
“说句大不敬,您也是这宫廷里面生活了一辈子人,难道您就真觉得开心,觉得乐?我只不过想去追寻自己幸福,想要去寻找比这宫里温馨温暖家,这样又有什么错?您为什么一定要拿着规矩体统,祖宗家法去束缚这人家大美好呢?难道您得不到,便看不得我拥有么?”
“你,你……”
看着月那副自己理所当然就得理解她,体谅她,并且原谅她模样儿,以及听着耳边这句句直戳她肺管子话儿,钮祜禄氏只觉得被气得眼前发晕,再也顾不得先前顾忌,猛地一拍桌子便直接站了起来——
“打,给我打,还等什么?给哀家死死打!”
桂嬷嬷被钮祜禄氏这幅模样儿给吓一跳,可是看着自家主子这番明显被气昏了头模样儿,却还是不得不提点一二——
“主子,这位毕竟是个格格,跟之前奴才不同,若是打得……”
“打!”这宫中沉浮多年熹妃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对于女眷任罚不任打,打人不打脸规矩,可是这会儿她却是压根管不了那么多,“哀家倒要看看是这个端王格格大,还是哀家这个皇太后,皇帝生身额娘大,出了事我给兜着,连带着那个狗奴才一起,给我狠狠打!”
“是,奴才遵旨!”
“你敢……啊!”
月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话会激得钮祜禄氏这番模样,没有想到身为奴才桂嬷嬷真敢打自己——
“你居然敢……”
“奴才只不过是奉皇太后懿旨。”
听着耳边桂嬷嬷一板一眼没得半分人情味话,看到殿中众人皆是对自己一幅敬而远之避讳模样儿,再想到端王府里乐生活,和自从进了宫以来苦楚,月直被激得双眼通红,尖叫一声便直接朝一旁柱子上撞去——
“阿玛额娘,月牙儿对不住你们,不能完成你们遗愿了,今日受如此大辱,只能以一死来以正自身了!”
“点拦住她!”
钮祜禄氏也是一时气昏了头,看到月这幅举动不由得心神大震,想到若是这丫头死自个儿这不知道要捅出怎样乱子,自然是顾不得先前惊怒,连忙叫唤着让人拦住对方,可是这话音刚落,底下人亦是才刚刚反应过来准备动作,却只见到月为避开身后人突然调转了方向,直朝她这边儿猛地扑了过来,闹得钮祜禄氏心中顿时一突,身随心动下意识便想要躲,可是脚下那高高花盆底却是一点都不配合,直接一崴,闹得她整个人而因着重心不稳随之倒了下去——
“格格!”
“主子!”
“来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钮祜禄氏那副老骨头还受不受得起这一遭,历史上福太后怕是被月折腾得活不了那么长了=v=不过钮祜禄氏磨难才刚开始,月磨难也才刚开始,致敬!</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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