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举一动,嘴里仅说了一句,“我们应该相信他。”
这时的二哥,双手突然捧着自己的头颅,如同清理草坪一样向上刮去,那架势像极了两辆体型超大的碾路车向前推移,只不过二哥的双手要快很多,眨眼间,便露出那层层有些油腻的白色头皮。
二哥的双手交叉一起,头发竖立,像个仙人球。只在这时,二哥抬起头,血红色的脸庞青筋四起,似要危险的爆棚起来,他的肚皮渐渐增大,如同正在往内注气的巨型轮胎,二哥开始对着上空咆哮着。
“滚出来!”那声音回荡四周,如同雷鸣。
“滚出来!”我迎着二哥的气势大喊。想着以便这样可以增加二哥的信心。
顿时,一股颇有排山倒海之势的力量从二哥嘴中喷泄而出,如同浩瀚的大海上突袭而来一场龙卷风,所到之处,波涛滚滚,汹涌异常,瞬间席卷一切。我看着二哥突然变畸形的脸,先是两只眼窝子兀自突凹进去,接着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高挺鼻子,仿佛被瞬间摁了进去,尤其那一张性感的厚唇,像极了一块极度干旱的土地。
若二哥是清醒着,前面摆一块洁净无瑕光溜溜的镜子,看到自己帅气的样子突然变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邋遢模样,估计早就崩溃至极了,亦或是捶胸顿足,拿着石头不停砸自己脑袋,彻底疯掉。更别说他心里一直惦记着的那三个姓陈的美丽姑娘,一旦二哥的容貌恢复不回来,出去可有什么脸面向陈家的女儿表白?
乍一眼看去,二哥整张脸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恐怖至极。。一阵呻吟,我转头看到师爷将那具僵尸砍下,他冲我微笑,诡异的神情中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随后将那僵尸头颅扔给我,我接在手中,刚好抓住它的头发。
那头发透过我的指缝,抚摸我右手指间的皮肤,我能感知到那黏糊的令人极不舒服的感觉,如同你的手伸到了浆糊里头,才发现这东西跟人的发质根本不一样,似有一股极强的力量自当中发出来。
我怎能让其得逞?它已经奄奄一息,我知道师爷扔过来的意思,无非是想借此良机试探试探我的恐惧之心,可我再不想怯懦,更不能让它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复活,赶忙扔出去。
那血淋淋的头颅飘在空中转了一圈,一刹那,为了防止它还有任何还击的机会,我手里握着火药匣子,拉开保险,开了连发。
嘭!嘭!嘭!
接连三次闷雷一般的巨响,预示着天空即将释放出逆天庞博的能量,伴着如若白昼的电闪,甬道中的气氛更显诡异。那东西根本受不了子弹穿越时发出的巨大威力,它血淋淋的脑袋,像一颗飞在空中被人推迟拉了弦儿的手榴弹,“嘭”一声,瞬间爆炸。
可这玩意毕竟不是火药制成,所以爆炸的一瞬间,遍地充满了一股刺鼻难闻的血腥味,它的脑袋如个瓜沥翻涌甜汁四溅的西瓜,血液不停向外溢出,喷泄乌褐色的脑浆,恶臭至极。
尽管我和师爷纷纷避开,但还是未能幸免被喷至身上,而二哥呢,整个身子落满污垢像个落汤鸡,狰狞的表情煞是可爱,如同胎盘中蠢蠢欲动的婴儿即将从母亲肚中钻出来。
然而,那些如若骤雨初降的血斑洒落下来,密密麻麻散布四周,伴随着落地的叮咛声,无尽的从石砾中迸发出的瓢泼呻吟,像突袭而来的一场腥风血雨,使得漆黑阴沉的暮色中又多了一分邪异。
一场大战,使得僵尸的脑袋处处开花,四分五裂,该飞的飞,该坠的坠,该撞墙的撞墙,各种凌乱恶心的姿态,彻底完蛋了。仅剩下地上一撮混合了脏兮兮的血污的乱发。
看着它们凄惨的卑果,我心里竟隐隐荡起一些哀伤,它那么轻盈,以至于试图包裹我沉寂心底的愤恨,我实在抵挡不了如此善良之举的诱惑。
它是想要减轻罪过么?
忽然想起奶奶曾经对我说起的话,“众生平等,任何生命的存在都有其必然理由。邪恶退却,便是善良化身,我最善良的孙子,你终将赋予使命,请保持一颗包容宽恕的心。”
我不知道这样一个陪伴了我整个童年的婆婆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从奶奶身上分明感到一些温暖祥和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