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画笔,简单几笔就勾勒出女人的身影。
这次画上多了一个男人。
和以往淫靡的画不同,画中男人只是静静看着那个女人。
他画着,用上一些杜尚《下楼梯的裸女》的技巧,男人渐渐走近。
随着男人走近,画面变得重重叠叠,杂乱不堪。
就在男人要触及女人时,顾寒晖停下了画笔。
颜泠喜欢画画,也喜欢金色,顾府里屯了很多加了黄金的颜料。
顾寒晖取出来,给画上的女人加了一个黄金鸟笼。
线条流畅,笔触温柔的美人。
美人外是金色的鸟笼。
在鸟笼之外,是不断靠近的男人。压抑的、混乱的、整个空间都在颤动,让人焦躁不堪。
就像是他此刻纷乱茫然的心情。
他以为颜泠失忆了,他们就能有一个新的开始。他会对颜泠很好,颜泠会爱上他。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问题出在哪里?
顾寒晖抱着脑袋痛苦的想。
或许是他不该让颜泠出门见到温炳文、或许是不该和戚毅翻脸、不该在和温炳文的赌局中输掉......
他想了许多,都没想到点子上。
实际上,他不该关着颜泠、不该把颜泠所有的路堵死让她别无选择、不该试图掌控颜泠。
她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他的附属品。
顾寒晖从小的生长环境让他意识不到这一点。
或许在和颜泠相处的过程中,他意识到了,但对颜泠强烈的占有欲还是让他刻意去忽略。
顾寒晖叫来管家:“把这幅画裱起来。”
黄金做成的涂料闪着熠熠光辉,令人头晕目眩。
人一旦尝到权利的滋味,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温炳文能用仇恨控制颜泠,他为什么不能用权力控制颜泠?
权力是罂粟。
所有人沾染权利后都会变形。
顾寒晖要把颜泠捧得高高的,他倒要看看颜泠沾染权利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等颜泠戒不掉权力,他就能控制颜泠,颜泠就是他的了。
更令他心潮澎湃的是——
当她权柄在握,利益和温炳文相悖的时候。
她会不会背叛温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