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纵横之间,抓起了庄晏插在河边的竹篙。他双腿金光一闪,便已高高跃起,转眼间已与庄晏齐平。
庄晏抬眼看他,还未反应过来,阎三更已挥动竹篙,猛敲庄晏头部。
竹篙镀上了一层金光,速度飞快,甩开一道弧线。庄晏顺着本能向后退让,阎三更临时变招,那一竹篙敲在了庄晏肩头。
庄晏肩上血红真元涌动,奈何金刚力大,足够开碑裂石。他就像是折了翼的飞鸟,“噗通”一声直坠下来,跌入江中。
水纹荡漾,不见人影。
阎三更缓缓落地,手中捏着竹篙,口中吐纳喘息,双眼盯住那江水不放。
“阎叔叔?”小木头见到战斗稍止,下意识地想要靠近过来。
阎三更察觉小木头的动作,立马一挥手掌,“不要过来!”他话音刚落,江面上便爆开一道水柱,庄晏那暗红色的身影直冲而出。
阎三更立即挥动竹篙迎敌。
庄晏已将绕指柔重新掌控在掌心,血红颜色变得黑里泛红,正是上次战斗中与阎三更难分上下的杀招,如今庄晏用来已是犹如臂使。他连挥利爪,那竹篙层层断裂,四散崩飞。
竹篙断裂切口上并不平整,更像是被熔岩腐蚀过后的斑驳。
庄晏越靠越近,阎三更隐约能够闻到他利爪上的腐臭味道。传闻中绕指柔练至极致应该是有蛛丝之韧,罡气之锋,像是庄晏这般已然走入歧途。虽然这利爪威力不小,可已再无晋升可能。
不过,庄晏既然靠药力突破了天位境界,他还在乎什么晋升的可能吗?
阎三更在激战之中自嘲一笑,直接将剩下半截竹篙扔向庄晏,随后在双拳之上凝聚真元。
庄晏撕开半截竹篙,双爪刺至阎三更胸前。
阎三更发出一声怒吼,用重拳硬接庄晏双爪。
“嘭!”的一声,四手相较,庄晏扣住了阎三更的拳头,阎三更抓住了庄晏的手腕。两人近在咫尺,互相角力,阎三更能够看到庄晏那双眼中满是疯狂。
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热情洋溢的庄晏,也不是那个愤世嫉俗的过山风,他终究为了力量,变成了一个没有未来的行尸走肉。
变异绕指柔的力量,正在腐蚀阎三更的双拳。
阎三更能够听到拳锋上“吱吱啦啦”的腐蚀声响,但是此刻他心中只有莫名的悲哀,还有难愈的心痛。
过去的事情,一桩桩一幕幕,从阎三更眼前划过,
在鬼见愁时,庄晏偷偷去看被罚的他,与他隔着铁牢对酒言志,“你相信未来会越来越好吗?我相信!”
在战场之上,庄晏临行前与他交杯换盏,“你养好身子,我们一起开创太平盛世!”
那时的庄晏宛若一轮朝日,相信这世间一切的美好。
五年后再相逢,过山风毁了面容,用嘶哑的嗓音,痛斥这世间罪恶,“这世道没救了!唯有重新来过,才能改天换地!”
那时的过山风虽然偏激,但是心性坚韧,他仍旧愿为理想抛头洒血。
可现在,这算是什么?
心中只有杀意的野兽,到底为何而战?妥协于力量的懦夫,这个人究竟是谁?
“混账东西!”阎三更心中涌起无穷怒火,“你就这样认输了吗?”他猛得架开庄晏的双臂,一拳捣在庄晏脸上。
“嘭”的一声闷响,庄晏就像是沙包一样飞了出去。他在地上连滚三圈,半晌没能爬起身来。
“你这废物!”阎三更转动着胳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来帮你清醒一下。”
男人之间,有时只能用拳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