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九九手指一抖,葬花立即荡开了一个弧线,向他的掌心返回。
过山风这时候也没闲着,一手攥住雪静直刀,另一只手竖起两只手指,就要去戳阎三更双目。
阎三更转动手腕,让刀刃在过山风掌中旋转。
在阎三更巨力之下,过山风捏不住刀刃,只能松手弃刀。即便日此,雪静直刀上仍旧留下了几道抓痕,雪白刀面染上暗红颜色。
判官同时发力,将过山风胯下战马撞得脚步不稳。
小九九此时已经握住了回飞的葬花,瞅准机会瞄上了判官的后腿。
不等小九九出手,突然有一道人影急窜而出,“你的对手是我!”风易飞持刀杀到。他嗑下一颗糖丸,整个身形便如疾风一般迅猛。刀刃掠向小九九的腰眼,以双飞燕的锋利,说不定就能将小九九拦腰剖开。
小九九也是狠人,并不停下暗器,只是尽全力侧腰闪避。
葬花再次飞窜而出,正中判官后腿。
而小九九腰线也被风易飞砍中,甲胄破裂,豁开好大一个口子,鲜血飙射而出。
阎三更正想追击过山风,胯下判官却是发出了一声长嘶。
判官失去平衡,向侧面倒去。就在倒地之前,他还踉跄着支撑了几下,这才给了阎三更跳马的时间,没被压在马下。
“判官!”阎三更一个鹞子翻身,双足落地,焦急地去看判官。
判官四蹄使劲扑腾,想要响应阎三更的呼唤。然而他在河中便受了些伤,这时候伤上加伤如何还能站得起来?
阎三更痛惜地咬了咬牙,身后传来过山风的冷哼,“在战场上可不能背对敌人。”
“判官,你先休息。”阎三更柔声说了一句,随后反身挥刀。
过山风人借马势,重压双爪而来。
阎三更踩定地面,扭腰送胯,“刀山地狱!”
雪静直刀在阳光中产生了细微的抖动,一瞬之间幻化出五六个分身,刀光瞬间笼罩了过山风。
两人错身而过,阎三更肩上喷出一道血口,过山风胯下战马双膝一软,扑倒在地。过山风单手在战马头上一按,按得战马七窍流血。然而他也借着反冲之地,飘然落地。
阎三更横刀在胸,与过山风两人隔着八步的距离,遥相对视。
谁都没有说话。
太阳被阴云遮掩一半,两人分站两边,一人持刀立于光明,另外一人握爪藏身阴影。
到了这个地步,恩恩怨怨,情谊仇恨已无法用言语诉说。男人之间,唯有用铁与血证明自己的道路。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低吼,向着对方直冲而去。
不远处,风易飞还想上前给阎三更助拳。小九九捂住腰间伤口,将风易飞脚步拦住,“你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对手吗?”
风易飞脸色一沉,反握双刀,举在胸前。
小九九随意撕下一片衣襟,将腰间伤口缠住,随后舔了舔手掌上的鲜血,“小花,是不是还不够?我也觉得还不够呢!”话音落下,小九九猛得发出一声狞笑,伏低身子,就如同猛兽一般窜向了风易飞。
另外一边,分道而行的乱匪骑兵已冲到天同军阵前。
何必知这时候刚刚整理出了一个防线的雏形,但这防线堪堪能够抵御一侧冲击,若是分心两侧,那必定是一触即溃。何必知双手攥紧了红颜扇,面上全是凝重。
此时,屠炭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闷葫芦!”何必知喝道:“你去哪里?”
屠炭扛着七巧匣,头也不回地笔直向前,“我也给二哥挣点时间,”
何必知略感错愕,赶忙说道:“闷葫芦!回来!别做傻事!我看到山师阴你的药,那是剧毒!”
“不。”屠炭露出一丝微笑,“那是解药。”话音落下,他已掏出怀中瓷瓶,往口中倒下了一粒药丸。
转瞬之间,屠炭双眼赤红,身形暴涨。他化作巨人,将七巧匣换成巨剑形态,咆哮着冲向了面前骑兵,那背影似是要把骑兵大队一口吞下。
“往彼娘之!”何必知猛得失去了平日里的潇洒,撸起袖管大声吼叫,“全军集结!迅速集结!盾兵在前,枪兵在后!老子不管你们找不找得到兵刃,找不找得到盾牌!哪怕是用尸体去堆!也不能让那些狗娘养的靠近半步!”
怒吼声中,何必知已驱策雪狮子冲上了第一线,在骨子里他花贼也是个血性男儿!
生死存亡之地,唯有血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