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四周来,“老方还是这个样子,自家大帐弄得如此简陋。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满满的穷酸味道。”
“胡将军,你这话是……”蔡冷话没说完,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顿觉头皮发麻。他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就要放声高喊。
胡澜生那些亲卫轰然上前,一人捂嘴,两人抱腰,还有一人,将刀刃在蔡冷咽喉处轻轻一划。
蔡冷轰然倒地,尸身抽搐。
胡澜生看也没看蔡冷,拿下兵器架上的一柄短剑反复端详。他手下亲卫已将蔡冷浑身搜了一遍。
一人走到胡澜生身后,恭敬说道:“将军,虎符也不在他身上。”
“不在?”胡澜生皱起眉头,“虎符不在方大眼身上,也不在蔡冷身上,难道是……”胡澜生止住话头,对身边亲卫挥手下令,“已蔡冷叛乱的名义,接管天同军,用方大眼遇害之事暂时稳住军心,一炷香之内,我要见到天同军在校场集合!”
亲兵点头应下,又出声问道:“将军,若是碰到有人质疑,或是……”
胡澜生冷冷一笑,“公然质疑者以内奸论处,抓捕起来。切记!不可激起兵变,然后将把这些‘内奸’聚集到僻静处。”
亲兵追问道:“那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还能如何处置?”胡澜生那表情,显然是把亲兵的问题听成了一个笑话。
胡澜生咧开嘴角,笑得没有半点温度,“一个不留!”
亲兵涌出大帐,迅速展开了行动。
而现如今,行动告一段落。
天同军已在校场集结,胡澜生站在高台子上大放厥词,“四大贼阎三更勾结马匪,致使方将军在城中遇袭!”
台下一片骚动。
胡澜生稍稍下压手掌,校场稍归安宁。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经查验,蔡冷乃是军中奸细,便是他出卖了方将军的行踪消息,才有今日恶果。只可惜方才他被本将拿下之后,已是畏罪自尽。”
这次,台下喧哗声音更大。
胡澜生给周围亲卫使了个眼色,一众亲卫便默契地分开站位,同时保证天同军完全处于天梁军的包围之内。
此时天梁军已经被唤入了营中,将天同军困在校场之上。
胡澜生咳嗽了一声,继续下压手掌,示意在场众人安静。不过他这手势,此时已经失去了效应,台下依旧吵闹不停。
有人怒火上涌,有人义愤填膺,还有人皱眉思索。
胡澜生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他自认贵人,不会将这些小人物的长相记在脑中。他只是搜索人群中最为激动,甚至开口质问的那些甲士,顺势用眼神将这些“刺头”透露给四周天梁军,自有人会动手,将那些甲士请走。
又抓走了几个“隐患”,混乱稍有平息。
看到台下重归平静,胡澜生赶忙运起了真元,显露出自己痛心疾首的模样,“我与老方相识多年,却没想到造化弄人……”说到后面,他还挤出了几滴眼泪来。
台下也是一片戚戚,不少汉子红了眼眶,用手抹着眼泪。
“你们为何哭泣?我七星盟的勇士不该流泪!”胡澜生见到这般情景,觉得时机已到,便立即挺起胸来,“老方临走之前,将你们托付与我,此时此刻,我们不该哭泣,我们应该拿起兵刃,为百姓讨回公道!为老方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天同军中,立即有人出声响应。
这声音渐渐汇聚,竟是有越演越烈之状。
便在此时,人群之后突然起了骚乱,几名天梁军甲士被人翻倒在地。
一声暴喝扫过整个校场,“向谁报仇?你们这些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