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门后。
“嘭”的一声轻响,门扉紧闭,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风易飞深吸了一口气,思索了片刻,便顺着围墙方向游走。很快,他看到了宅子的威严大门,还有门上匾额。
风易飞藏身于树荫之中,倒吸了一口冷气,将匾额上名字一一读出,“天梁将军府!”
将军府中,等待已久的方大眼放下手中茶盏,对着上首来人迎了过去,“老胡!你怎么来的这么慢了?”
“还不是因为公务繁忙嘛。”
厅堂上首位,胡澜生满面堆笑。
……
胡澜生与方大眼分坐上下。
方大眼率先拱手,“老胡,我先得跟你道歉,这一声不吭地就把人给带来了。你也知道,咱们为了抓那伙乱匪,轻易不能走漏了风声。”
“哎!”胡澜生大咧咧地挥了挥手,“你这是什么话,办事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方大眼笑着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担心你多想嘛,这事儿可不只是没和你说,除了大将军,我可是谁都没有报备。”
“那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胡澜生身子前倾,很是认真地说道:“有没有什么收获?”
方大眼叹了口气,用力一拍木案,“这些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
胡澜生面上露出惋惜神色,“这事情也不只一年两年了,乱匪狡猾,我们还得徐徐图之。”
方大眼隐蔽地观察了胡澜生两眼,默然端茶饮水。两人沉默了片刻,方大眼终是开口说道:“老胡,我们认识了也快十年了吧。”
胡澜生眼睛微眯,笑着说道:“还差三个月,就满十年。”
方大眼咬了咬牙,似是想说什么,突然门外有令兵赶来。
“报!”令兵在屋外止步,抱拳行礼,“将军,城中有乱匪出没,百姓四伤一死!”
“什么?”胡澜生与方大眼同时站起身来。
方大眼满脸惊诧,隐约还有疑惑。
胡澜生却是偷偷瞥了方大眼一眼,嘴角暗含笑意。
方大眼上前两步,高声问道:“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令兵恭敬行礼,将事情前后经过说了一遍,特地强调了马匪的目的,是为报复。方大眼面上似有愧疚闪过。
“该死的马匪!”胡澜生一脚将身前矮几踢翻,“居然如此无法无天!”他将大手一挥,“立刻传令下去,封锁四门,我要彻查全城,绝不能放了任何一人出去!还有那几个和马匪交手之人,他们又是什么来历,一并铐来审讯。”
方大眼面色一沉,高声喝道:“且慢。”
胡澜生疑惑地望向方大眼。
方大眼额首示意。
胡澜生面色微沉,朝令兵抬了抬手。
令兵行礼退下。
方大眼沉声说道:“那几个人我认识,应该只是路见不平。”
“哦?”胡澜生眉头微挑,重新坐下。
方大眼望向胡澜生,低声说道:“老胡,我们认识多年,有些话我也不打算绕弯子了。”他单手握拳,注视着胡澜生的双眼,“大将军被人伏击,是不是你透露出的消息?”
不等胡澜生回答,方大眼一咬牙,上前一步,“南郡肆虐的乱匪,是不是和你有关?”
胡澜生微垂双目,“所以,你这次带兵来不仅是为了抓乱匪,也是为了兴师问罪?”
方大眼如遭雷击,面色惨白,“胡澜生!真的是你?”
“是又如何?”胡澜生托住下巴,“不是又如何?”
方大眼急促地喘了两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老胡,大将军写信于我说了,若是回头,还是兄弟。”说完这话,他便满是希冀地看着胡澜生。
胡澜生垂下头去,许久……
许久之后,他将案上茶盏一把扫落于地。
“咣当”脆响,回荡于厅堂之间。
“早就回不去了。”
厅堂内外,杀意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