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易飞穿着龙袍,像是镶嵌在石笋龙椅上的浮雕。他面无表情地望着众人,不过是个承受膜拜的漂亮石偶。
人们需要石偶,告诉他们活着的价值。
狂热从他们眼中喷涌出来,人人跪伏在地上,伸长了手臂,想要去触摸那高高在上的“石偶”。
“石偶”俯视众人,没有欣喜,却有怜悯。他的目光从右至左一扫而过,最后迎上一个直视他的人。
黑袍夜莺,无有不同,又满是不同。
风易飞突然浑身一震,“石偶”长出了裂缝,手掌微微抬起。
人群之中,何必知无奈地叹了口气,“想不到真是这样。”他一扭头,看到身边阎三更已经捏紧了拳头,背脊弓起,随时准备暴起。
何必知赶紧抓住阎三更的手臂,“你做什么?”
阎三更冷冷地道:“问他在做什么。”说完这话,他已甩开了何必知手掌,径直站了起来。
趴伏在地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人鹤立鸡群。
两人相隔数十步,此端彼端,凝视对方。
翟富裕跪在风易飞身边,仰头注意着风易飞的面孔。他突然见到风易飞的脸颊微微紧绷,手掌更是在轻轻抽搐。翟富裕顿感不妙,立即顺着风易飞的目光方向望去。
风易飞双眼一凝,猛得挥动手掌,“众爱卿起身!”
洞窟中众人得令,一个个站起身来。
翟富裕扭头去看,只能见到一个个黑袍纷立站起,向着高台靠拢。在那黑袍之后似有人影晃动,却已看不真切。翟富裕立即跳下台去,两手掀开人群,原本阎三更站立的东西,早已空无一人。
翟富裕双眼一眯,回头去望风易飞。
风易飞面不改色,专心于众人朝拜。
一盏茶后,老夫妇房间之中,米缸向一旁挪开。
何必知跟着阎三更从洞中行了出来,阎三更大步流星向外,何必知小心将洞口掩上。
阎三更一声不吭,一巴掌拍在木桌上,金刚大力在桌上印下一个清晰掌印。
何必知瞥了桌子一眼,赶忙劝慰道:“阎小三,冷静一点。”
阎三更瞪着何必知,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很冷静!”
何必知指着黑洞洞的楼梯,“你刚刚在洞窟里差点就露馅了?谋定而后动,谋定而后动!你这莽夫怎么就不明白?”
“啊!”阎三更怒吼了一声,抓着脑袋,一屁股坐在米缸上。
何必知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好在你没有当场发难,算是有些长进。”
阎三更深吸了两口气,沉声问道:“你说,小飞怎么就成了这狗屁的太子?”
“这件事早就有些端倪了。”何必知搬了张凳子,在阎三更身边坐下,“我们认识小飞的时候,只知道他是孤儿,从来都没有问过他的身世。早些时候刚刚进入长寿乡,小飞就有些不对劲了,可惜我们当时都不曾注意那些细节。”
“娘的该死!”阎三更一拍大腿,猛得站起身来,“我得回去!我一定要找小飞问个明白!”他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步,脸上强忍住怒意,“不能直接这样回去,人渣,你有什么计划?”
“计划就是从长计议。”何必知低声道:“小飞是我们兄弟,我们不能把他丢在这里不管。”
“怎么从长计议?”阎三更咬牙道:“明天商队就会离开,我们只剩下今晚,或许还有一个白天。就这么些时间,我们能做什么?”
何必知略微皱眉,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便在此时,屋外传了一声轻叹,“不用特意来找我的。”
阎三更与何必知立即扭头望去,风易飞已是推门而入。他...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