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也会练到双眼。何必知就要差劲了不少,在这种极端环境下,他仅能依靠月光辨识四周。
另一方面,还是出于隐秘的考量。
阎三更紧跟何必知,他俩靠得很近,互相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两人跟着巡逻队,腾挪跌宕,绕出了两三条街。一路行来,看起来太平,事实上暗潮涌动。
两人在街角阴影处,至少发现了五处暗哨。这长寿乡看起来平平淡淡,事实上戒备森严。暗哨隐藏在黑暗中,就是为了给明面上的巡逻队查缺补漏。他俩若是与巡逻队背道而驰,说不定就会被暗哨抓个正着。
现在阎三更他们坠着巡逻队的路线而来,反而令众多暗哨没有想到。暗哨也只是人,人心的盲点不过与此。
又走出两条街后,阎三更给何必知使了个眼色。他俩趁着四周无人观察,一翻身进入街边一座铺子里。
这铺子是一间铁匠铺,早晨时候,阎三更便将这里的位置记了下里。他俩为了混入长寿乡,舍了各自擅长的兵刃,现在自然是要找机会补充一番。手无寸铁去探狼窟,那才是脑壳生病。
两人进入铁匠铺后,立即背靠而立,分别戒备两面。他俩摆好架势,却发现铁匠铺中死寂一片。别说没人走动了,就连打呼噜的声音也不曾听到一个。
阎三更皱了皱眉,“这地方有古怪,我们先去卧房看看。”
“随你。”何必知回了一句,便跟着阎三更向后院走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月光洒在白杨树上,看起来冷冷清清。
阎三更和何必知紧贴墙根,绕到了主卧位置。阎三更故技重施,贴着窗户运起真元。片刻之后,阎三更面露疑惑。
“怎么了?”何必知疑惑地看着阎三更。
阎三更指了指窗户,“你来听听看。”
何必知面色古怪地看了阎三更一眼,“你什么时候还有听墙角的癖好了?本公子可和你不一样。”他口中嫌弃,却还是将耳朵贴上了窗框。
阎三更便在此刻一拳震断了窗栓,将何必知一把推入了屋中。
何必知大惊失色,立即运起真元,以指为剑,戒备地望向屋内。然而他环顾四周,屋中竟是空无一人。
阎三更压着窗台翻入屋中,“屋里连个呼吸声也听不到,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何必知恶狠狠地瞪了阎三更一眼,“冤冤相报何时了。”那口气带着隐约威胁之意。
阎三更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不了就不了。”
“好。”何必知点了点头,给了阎三更一个“你等着”的眼神,随后在屋中搜查起来。他走到床边,上下打量了一番,“被褥都没动过,他们还没休息。”
阎三更摸了摸桌上茶壶,“茶水还是热的,人应该没有走远。”
“没有走远,那是去哪儿了?”何必知皱眉说道:“我们刚刚一路过来,除了巡逻队,完全没有看到有人在街上走动。”
阎三更点头表示认同,“确实古怪。”
搜索一番,全无所获。
何必知只能建议道:“我们先去店里拿了兵刃,再去别家看看,我怀疑这事情可能不是仅此一件。”
两人做了决定,迅速从铁匠铺店面里取了兵刃。这家铁匠铺果然不简单,在表面上只放了些农耕用具,可在柜台下面有一暗格,暗格之中藏了不少制式兵刃。
这些兵刃,多是长刀,全是大羽制式。
大羽朝的兵刃和燕国相比,刀刃更长,开锋面更大,刀脊厚重有力。在刀柄末尾处,特地做一龙爪环钩,防止手滑脱手。
这刀被称为大羽刀,也有称为龙环刀。
阎三更对刀具甚是喜爱,立即取了一把,悬在腰间。
何必知挑选兵刃则要费力了不少,毕竟他擅长用扇子这种奇门兵刃。他挑挑拣拣一番,最后才从一众长刀中,挑了一柄短剑来,长度和纸扇相仿。在战场上,剑确实没有刀具好用。这短剑也是花纹反复,显然是礼仪用剑,高于实战作用。
两人挑好了兵刃,迅速离了铁匠铺,翻入隔壁民居。
进入之时,两人还保持着谨慎忐忑,可等两人转完一圈,全是将心沉了下来——这屋中依旧是半个人影也不曾见到。
阎三更与何必知不由面面相觑,甚至背后微微发凉。
长寿乡白日里热热闹闹,难道入夜之后,就成了冥冥鬼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