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厄之源,山师阴。
小木头记得自己曾经听过这个名字,出自一名王室大学士口中。那名大学士时任王子启蒙之师,教些蒙学识字。小木头至今记得,那名大学士提起山师阴时,眼中无法掩盖的惊慌失措。
“殿下!关于山师阴这个人,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大学士强按住自己颤抖的手掌,“你只需要记得,他就是那个慌乱朝纲,蒙蔽先王,以至于差点毁了整个燕国的罪魁祸首。如今这些动乱,那些民众生不如死,全都是拜他所赐。”
小木头朦朦胧胧地有了些印象,觉得山师阴应该是像恶鬼一般的人物。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学士对山师阴讳莫如深。而他有不明白的事情,便会去问自己的母亲。
当时武梦正在批阅奏章。当小木头提起山师阴时,武梦的指尖微微一颤,墨滴瞬间染黑了一片。武梦直接撕了那奏章,生硬地回答了小木头,“当年他杀了你舅舅,如今他也已经死了。”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小木头忍不住问道:“你就是山师阴?”
山师阴笑了笑,俯身看着小木头,“你就是小木头?”
小木头追问道:“是不是你杀了我舅舅?”
“准确来说,你舅舅武莫,也就是被你娘亲推翻的那个昏君,没有死在我手上。”山师阴摇了摇手指,“武莫喜欢看斗狗,还特地造了个狗圈,我做的事情,不过是轻轻一推。他杀我全家,我拿他喂狗,应该没什么不对。”他笑了笑,似是在回味当初,“至于你舅舅在狗圈里活了多久,那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阎三更和何必知面色一变,想不到山师阴连这种事情也直接说给小木头听。
何必知护住了小木头,阎三更上前了半步,“山师楼主,小木头还是个孩子。”
“孩子就该听些实话。”山师阴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说道:“整天听故事,只会变成傻瓜,这世道对傻瓜是最残忍的。”
山师阴坐直了身子,朝小木头招了招手,“你靠近些,让我好好看看你。”
小木头看向阎三更。阎三更将他的手腕攥紧。
山师阴笑了笑,“放心,你们听过我的名字,就该知道我是个手无寸铁的书生。况且,我若要见,你们能拦得住?”
猫怔仲倚靠着大门,轻轻地打了个酒嗝。
阎三更脸颊一阵抽搐,最后还是将小木头放了开来。
小木头揉了揉手腕,亦步亦趋地走到了山师阴面前。
山师阴将小木头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阎三更都觉得浑身冒汗的时候,山师阴突然掩嘴一笑,“幸好,你长得更像你娘。”
“我就说嘛。”猫怔仲也在门旁哈哈大笑,“长得要是像他爹,那可就是毁咯。”
阎三更与何必知对视了一眼。听猫怔仲和山师阴的话,他俩好像和小木头的父亲也是熟识。铜人军四少爷薛富贵入赘了王室,成了武梦的夫君,难道红绫楼和薛富贵也有关系,更有甚者,红绫楼与铜人军一直纠葛不清?
两人暗中揣测之时,山师阴伸手摸了摸小木头的脸颊,“你还是个孩子,武梦就把你推出来当了诱饵。这些年来,她当了大王,真是越来越狠心了。”
小木头略一皱眉,闪过山师阴的手掌,“不许你这么说娘亲。”
“哟,脾气倒是和你爹挺像。”山师阴面上笑容更甚,一手撑着下巴,斜视前方,“让我猜猜看。这种阴损的计策,估计也就那瞎子想得出来吧。他擅长把握人心,也不知有多少人忍不住要露出原型来。”
何必知略一皱眉,听出了些许端倪,“敢问山师楼主。”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楼主并不是为小木头而来?”
“我当然是为他而来,不为了他难道还是为了你俩?”山师阴倚靠着背后软垫,不急不缓地刺了何必知一句。
何必知面色一僵,“果然……”
“花贼啊花贼,你号称智计百出,这事儿怎么会想不明白?”山师阴挑了挑眉,“我为了小木头,只是为了见见武梦和他的孩子究竟如何。我若是想用小木头的身份做什么文章,说一句难听的,武梦如今的王位便是我当年拱手所让,我会想要一个自己丢了的玩具?”
山师阴一挥长袖,挺腰而起,一身红袍飘飘荡荡,“我曾两次被屠满门,仅剩孤身一人,我曾一言可覆大燕,万万人生死只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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