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堆里,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既然对方能够猜到那个莽夫会来救人,还把府衙明面上的防备做得这般薄弱,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何必知打开食篓,伸手从那叫花鸡的肚子里掏出了几块铁片,几根铁丝,“这里一定是个陷阱。”
屠炭张大嘴巴,突然看了看四周,“那我们这里……”
“放心放心……”何必知笑着用工具尝试开锁,“如果你来劫狱,是不是会将重心放在如何破解监牢的防备之上?”
屠炭疑惑地点了点头。
何必知开锁的功夫可是比不上风易飞,脸上有些为难的神色,不过他的话音倒还是轻松,“梁饮冰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屠炭没有明白何必知的意思。
何必知花了一些手脚,总算是解开了屠炭另一只手掌的锁链。他一边忙碌,一边解释道:“梁饮冰一定也猜到那莽夫会把心神集中在监牢之上,所以梁饮冰绝不会将防线放在监狱之中。他必定会提前发难。这就是我能够这么轻松潜入这里的契机。”
屠炭若有所误地点了点头。何必知已经开始在为屠炭解开脚上的锁链。顺便一提,何必知只是解开锁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屠炭身上那些锁链一圈圈解开,时间上也不允许。
“时间紧迫。”何必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咱们得赶在那莽夫进入圈套之前出去,到时候再去阻止他就是了。”说完这话,何必知便蹲下身子,准备给屠炭解开地上的锁链。
就在何必知刚刚蹲下身子之时,他身后那阴影之中传来了一声惊呼,“你在做什么?”
何必知顿时翻了个白眼,“就没有一件事情能顺利一点?”
一串脚步声后,已经有两名狱卒的脚步声奔了过来。他们拿着钢刀,对准了何必知的后背,“你!你究竟是谁?”就算傻子都看出来了,何必知必定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同伴。
何必知没有答话,缓缓站起身来。此时他是背对着两名狱卒,便朝屠炭使了个眼色。屠炭会意,装作还没清醒的模样。
“把双手举起来!”一名狱卒命令道:“慢慢转过身来!”
何必知微微一笑,便这么缓缓转过身来,“两位,我既然被你们抓到了,就没准备反抗。”他双眼一扫,见到两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空酒壶。那空酒壶就是一开始何必知塞给那些狱卒的酒,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喝完了。
至于他们拿着空酒壶赶过来的原因,不外乎还没喝酒,想从何必知这里再弄一些。
何必知还是小看了这些“蝗虫”的贪婪,这才会在完事之前,就被人抓了个正行。
“把手举起来!”那名狱卒手中钢刀差点戳到何必知脸上。
何必知稍稍抬起双手,将手中的开锁工具往地上一抛,“你们抓到我了,我不反抗。要不要我离这个蛮兽也远一点。”
那两名狱卒互相看了一眼,便出声说道:“当然,走到一边去,靠墙站着!”
何必知耸了耸肩,非常配合地退到了墙边。
这两名狱卒还算是警觉,他们到了这个时候,才缓缓走入了牢房之中。其中一人始终用官刀标准了何必知,另外一人则是去查看屠炭的情况。
就在那第二名狱卒靠近屠炭的瞬间,屠炭睁开了双眼。
那名狱卒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屠炭拉扯长手臂上的铁链,一把绕在了那名狱卒的脖颈之上。屠炭原本就是绑在吊架之上,比两名狱卒高出了小半个身子。此时,屠炭勒着那人的脖颈向上一提,那人便双腿离地,胡乱扑腾了起来。
一旁拿刀的狱卒也是吃了一惊,小意思地扭头去看屠炭。
何必知也是在此事暴起,他以指为剑,瞬间划过了面前狱卒的脖颈。那名狱卒顿时捂着自己的脖子,仰天倒了下去。他那脖颈处没有破口,但是皮肤下却是映出了血色。何必知这一招,直接作用在了狱卒体内,却是没有伤害到对方的皮囊,也没弄得到处都是鲜血。
“我今天可不想再弄脏衣服一次了。”何必知上前一步,扶住那名狱卒仰天倒下的身躯,将他缓缓平放于地面。
另外一边被屠炭勒着的狱卒最后扑腾了两下,也就没了声息。
屠炭松了口气,放开了手中锁链。那名狱卒也就顺着他的身子,缓缓软倒在地。
何必知看着两具尸体,无奈地叹了口气,“越来越麻烦了。”就在他表达自己无奈的时候,整个监牢之中,突然响起了混乱的叫喊声。何必知听到那些声响,顿时一皱眉头,弯腰捡起狱卒的官刀来。
可是那些混乱声响并没有往牢狱深处传来,只是在出口处回荡。
屠炭疑惑地看向何必知,“这是?”
何必知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事情?”他一手扶额,“那个莽夫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