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自然就是方才离开了的阎三哥。他这般去而复返,情绪似是更差了一些,“老子脾气不好,要是你在故弄玄虚,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烛龙的手下。”
张掌柜并没有露出半点惊讶,他显然对阎三更的去而复返早有预料,“三爷的本事我自然知道。依三爷所见,这三匹马哪匹最佳。”
阎三更心中恼火,一把拽住张掌柜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张掌柜并不着脑,却是猛得抽出马鞭来。
阎三更吃了一惊,只当张掌柜要袭击他,反手就要握住张掌柜的手腕。然而张掌柜那一鞭子,却是落在马厩最深处那匹好马的背脊之上。
那马吃痛,扬起前蹄,向前走了几步。
阎三更扭头去看,正见到那匹战马前蹄绑着一根绳索,“这是?”阎三更疑惑出声。张掌柜并不答话,又是刷刷抽出两鞭。
另外两匹马儿同样中招,纷纷挪动脚步。他们的力气各有不同,向前的距离也是不同,偏偏每一匹马前蹄上都绑了绳索。绳索另外一头伸入稻草之中,不知道连着什么沉重的机关。几匹马用尽了全力,也不过是各自走出两三步的距离,便被拖住了脚掌,站立不动了。
而那马厩稻草之下,顿时响起了一串机关发动的“咯咯”声响。
阎三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堆稻草。稻草向上升起,隐约露出一个洞口来。他便听到张掌柜在一旁解释道:“我以三匹马的不同马力作为钥匙,只有按顺序拉动绳索,再有不同力道的马匹拖拽,只有绳索受力与顺序相同,才能开启这间密室。”
“密室?”阎三更听到了张掌柜话中关键语句,一时间将这精巧的机关设计都扔到了脑后,“你是说……”
张掌柜点了点头,指向那洞口,“三爷,请。”
洞口已经不在上升,正好能够容纳一人通行。阎三更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立即放开了张掌柜,一头钻入那稻草洞口之中。
张掌柜微微笑着,整着领口,跟在阎三更身后入了机关。
阎三更进入机关洞口,便见到一条蜿蜒向下的石阶通道。每隔三步,那通道墙壁之上便会点着一盏烛火,将整个通道照亮。阎三更嗅了嗅鼻子,没有闻到什么霉味,显然这地下通道的通风做的也是不错。
想着可能在地下见到的人们,阎三更心头火热,快步下行。张掌柜跟在阎三更身后,手指在几块墙砖上敲敲打打,那机关洞口便重新闭合了起来。
下行五十余步,阎三更终于见到了石阶尽头,那是一处拐角。转过拐角,阎三更便见到一个不小的空间。那空间被分成了多个部分,分别放着粮食,兵器等等各种物质。不过阎三更并没有过分在意那些物质,他的目光全部停留在最左侧的厅堂之中。
一应俱全的高档家具之中,坐着两个人影。
“小木头!楼兰!”阎三更呼唤出声,居然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哽咽。
楼兰与小木头听到阎三更的呼唤,顿时站起身来。
小木头扭头看到阎三更,眼中满是泪光,向着阎三更飞奔而来,直接将阎三更拦腰抱住,“阎叔叔!小木头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阎三更揉着小木头的脑袋,脸上表情终于柔和了一些,“你这小兔崽子,老子这么厉害,哪有这么容易就死了的,你可不要乌鸦嘴。”他虽然说着这些话,但是那语气还是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小木头抱着阎三更就不松手。阎三更摸着小木头的脑袋,扭头望向楼兰,“你小子也没事啊。”
楼兰瞥了阎三更一眼,握住短笛的手掌终于松了开来。他眼中戒备与疲倦消失一空,还透露出些许如释重负,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冷冰冰的模样,回过头去不再去看阎三更。
阎三更将楼兰这些小心思看在眼里,也不说破。他又把目光投向张掌柜,“老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们救了他俩?”
张掌柜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