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谁都没有料到。
鲜血溅射之下,阎三更眼中也是惊诧之色。而赵同知已是惊怒交加,整张脸扭曲地挤到了一块儿,“贱人!害我!!”
一声惨呼,那是赵同知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一点声响,剩下的便被刀刃与那马蹄声彻底掩埋——马踏成泥,血肉成泥。
阎三更这下突袭声势骇人,激起的大量灰尘,在这夜色之中,将多数人的目光遮蔽。对于梁饮冰的临阵倒戈,四周人马多数还被闷在鼓里,怔怔地看着那烟雾笼罩,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事情。
在那烟雾之内,四周碎石刚刚被激发到天上,这时候纷纷而落。
悉悉索索的石屑,横在阎三更与梁饮冰之间,落成一阵石雨。
判官与阎三更皆是胸膛起伏,阎三更方才杀得双眼通红,这时候便是喘着粗气,眯眼看着梁饮冰。这眼神既是审视,也是回忆。
这般时候,他还在回忆些什么?
梁饮冰已是调转过马头来,他甩去剑上血珠,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只让阎三更一人听到,“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
阎三更没有说话,只是冷哼。判官也是感应到了阎三更的心情,急躁地刨着地面。
梁饮冰自顾自地说道:“我们还是一样,我想改变这世道,你也想改变天下。所以我做了这些,你站到了武毅的身边。原本,我们可以互相成全。”
烟雾散去,梁饮冰与阎三更对峙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奸贼阎三更!”梁饮冰便在此横持长剑指着阎三更的方向,“包庇贼人风易飞!残杀同知赵大人!我武宁城梁饮冰,必是与你势不两立。”这一声,梁饮冰用上了真元之力,将声音送出极远。
不只是此处长街,整片城区都笼罩在这声音之下。不仅仅是在场的这些甲士,就连城中百姓也听到了阎三更的恶名,更是知道了他做出了何等事情。至于梁饮冰之前和赵同知之间的密谋,也随着人死灯灭,成了昨日黄花。
梁饮冰一夹马腹,便朝着阎三更直冲而去。他用真元逼音成线,只送到阎三更的耳中,“你放心,等你们成了束手,我便会将你未曾完成之事做完。到时候,我已掌握武宁城,更是有朔州之地,想要完成你们的使命,也会更轻松一些。”
剑锋所指,已是对准了阎三更的胸膛。
若论马战,阎三更还真没有怕过什么。他将手中重刀猛挥,人借马势便是一记踏马三刀——一马平川!
区区五步左右的距离,判官四蹄狂奔,已经是奔出万马奔腾之势。
重刀所指,皆可摧!
阎三更使用这重刀,在马战之中,也是可以睥睨重锤重斧的兵刃。技力速,三项能力,基本就决定了一个武将在战场之上的马战威力。不说技术问题,只是力量阎三更便是那天生神力,在修炼金刚之后,更是巨力惊人。再说速度,判官马速何等之快,短短距离之内,已经将速度提了起来。
那些围观的甲士还没有从赵同知战死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便已见到梁饮冰单人匹马地冲向了阎三更。
在梁饮冰的马速面前,他手中那细弱的长剑,仿佛是个玩具。阎三更就像是一座无法摧毁的大山,就这么压在梁饮冰的面前。众多甲士都必须承认,自己绝不会是阎三更的一合之将,而梁饮冰的这次冲锋,更像是为了大义而慷慨赴死。
在众多甲士眼中,梁饮冰这次重逢颇具悲壮意味。那是在挑战绝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击坠一个无法抵挡的强敌。
若是在平时,阎三更或许还能够仔细思考一番。
梁饮冰是这种不知轻重的人吗?
阎三更认识的梁饮冰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之人,绝不会做出这种急躁的事情来。结合处之前梁饮冰的话语,他这次冲锋绝对蕴藏着许多后手。
就连深处重重包围之中的何必知都看出了不妥来。可是他现在一众兵甲之中疲于奔命,就连出声提醒阎三更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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