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笑意骤然消失无踪,他猛得上前,反过来单手将阎三更的衣领攥住,“你有什么脸皮在我面前说家国大义!”他用力推,将阎三更向后推出了两步。
何必知脸上满是怒容,“五年前!我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是你告诉我,这天下还有救!也是你,丢下我们,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你现在又来问我,心中可有家国大义?呵呵呵……”何必知怒极反笑,“我且问问你,这一次,你准备什么时候临阵脱逃?懦夫!”
阎三更被何必知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难看。当年的事情,虽然是情有可原,但他做的确实是有问题。这些道理阎三更全都明白,可是被人直接说在脸上的感觉并不算好。
屠炭看着阎三更的脸色变化,也是一阵心急。
“那你现在想要什么?”阎三更冷冷一哼,“想要老子趴在你脚边上,求你原谅,求你回心转意?娘的,你觉得老子是什么痴男怨女?”
“我知道你不是。”何必知慢悠悠地说道:“我也不需要你是。”
阎三更已然是握紧了双拳,咬紧了牙关,几乎是从牙缝里把话逼了出来,“那你他娘的究竟想要什么?我告诉你何必知!我是闹不明白烛龙为什么要我来找你,你以为我们离了你就不行了?这天下离了谁不行?”
何必知微微一笑,向着门口抬了抬手,“大门就在那里,请便吧。”
“哼!好!很好!”阎三更直接转过身,朝大门走去,“闷葫芦,我们走!”
屠炭看看阎三更,又看看何必知。他低了低头,随后便对何必知说道:“二哥,你知道小三哥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但是他这个人,你也知道,他就是抹不开面子。”
何必知已经重新在石凳上坐了下来,“老三……不要说了,你们走吧。”
屠炭微微张嘴,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
阎三更背对着他们再次出声喝道:“闷葫芦!走了!人家不情不愿的,咱们没必要拿热脸贴冷屁股!”
屠炭看看何必知,又看看阎三更,最后千言万语化成一声叹息,“唉……”屠炭朝何必知拱了拱手,“二哥,你自己保重。”
何必知不再说话,随意地挥了挥手。
屠炭脸色暗淡,也就跟上阎三更的脚步。
就在他们两人将要离开大门的时候,小院围墙上却是冒出了一个人头来。他悄无声息地翻过墙头,蹑手蹑脚地落在地上,“二哥应该睡了吧。”他说着这话,抬起头来,便迎上了三对目光。
何必知,阎三更,屠炭全都看着刚刚落地的风易飞。
风易飞顿时浑身一僵。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那啥,大家都在啊。”
何必知翻了个白眼,“没事,他俩马上就滚蛋了。”
“哎呀,这个不太好吧。”风易飞摸着自己脑袋,“咱们兄弟四个难得碰在一起,是不是应该聚聚。”
“没这个必要!”阎三更与何必知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俩对视了一眼,立即别国头去,不愿和对方多说一句话。
风易飞站在场中,脸色倒是颇为尴尬。他不明所以地望向屠炭,使着询问的眼色。屠炭也只能还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耸肩。
一时间小院之中的气氛有些尴尬。
突然,小院外的判官起身长嘶。
于此此时,这寂静夜里,传来了一阵细微的马蹄声响。
阎三更对于马匹最为熟悉,顿时皱眉说道:“夜半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