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月惶惶

    乌梢是蛇，过山风是蛇，盲钩同样是蛇。

    在黑煞派中，杀手以蛇名为号。然而能够获得蛇名代号的，已然是杀手之中的翘楚。小九九与之前的乌梢两人打入持古派内部，一正一奇，让人捉摸不透。

    现在小九九自己承认了身份，千面立即反应过来，之前小九九透露给她的讯息，很有可能全部都是假的。而小九九带来的那些讯息之中，最重要的一条，莫过于“烛龙”的死讯。

    千面几乎是脱口问道：“烛龙他们是不是还没死？”

    “不愧是千面姐姐啊，脑袋转得真快。”小九九微微笑着，“不过死和不死，怕是没有什么区别了吧。”他脸上笑容绽放开来，目光随意地在现场众人脸上游弋。

    小九九自己承认身份，更是愿意在这里和千面闲聊，显然是有恃无恐。或许在他看来，在场剩下的这些人中，根本就没有他的对手。

    无论他是怎么想的，千面更想要了解当初在“礼佛寺”中，那场大火的真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继续追问。

    小九九耸了耸肩，“就是话里的意思。”他似是有意和千面绕着弯，“烛龙大哥的脑子确实好使，当初过山风大人带着人杀入礼佛寺中，他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的地方。千面姐姐你走之后，他直接叫破了乌梢的身份，想要率领众人撤退，暂避锋芒。即便是过山风大人坐镇，我们这边也留下了两条性命，但还是让他们逃了出去。”

    只听小九九这么叙述，众人脑中就能想象出当时在礼佛寺中，情况何等紧急。

    “可惜啊可惜，可惜他没有识破我！”小九九脸上笑容满是恶意，“我一直保持伪装，直到他们将要逃入树林的时候，我才向他们出手。杀了裂刀王茹，还有媚眼儿郭倩，手起刀落，将烟雨蓑衣捅了个对穿。”

    小九九脸颊上微微颤抖着，似是回忆起了那时杀戮，整个人无比兴奋。不过很快，他脸上又闪过一丝遗憾，“只是可惜，最后还是让烟雨蓑衣和烛龙跑了。不然，这次突袭，才算是完美。”

    千面脑子里顺着小九九的话，将事情的经过捋了捋，冷哼出声说道：“那你还真是胆大包天，既然知道烛龙未死，居然还敢留下来继续潜伏！”

    “我都说了。”小九九挑眉说道：“他们死和不死，又有什么区别？”他又重新掂起手中“葬花”，“烟雨蓑衣中了我一锥，他能走多远？没了烟雨蓑衣，烛龙那个瞎子，难道还能活着走出那片树林？”

    “你看看你们。”小九九朝千面勾了勾手指，“你们到现在还没能识破我的身份，岂不就是证明，他们两个人，无人生还？”

    小九九的推测合情合理，千面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反驳。若是姜杉与方寒还活着，他们为什么不和大家联系？可若说他们就这么死了，千面即便是到了此刻，在心底依旧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好了好了，闲聊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小九九抬头望了望天。林中雾气深重，另外月色难明，也不知他是在用什么办法判断时辰。

    小九九对千面他们咧嘴笑着，露出满嘴牙花儿，“这次不仅偷袭了烛龙，还能将千面姐姐斩落，就连小木头最后也是我擒拿的。若是论功行赏，过山风大人，怎么也得给我一个连升三级才对。”

    千面听到小九九的话，便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一场死斗。可她不由回头瞥了其余人等一眼，她在心中打鼓，这次和小九九对阵，他们能有几分胜算？

    “哎呀，连升三级恐怕是不可能的。”小九九还站在原地自言自语，“要是连升三级，怕不是要升到了过山风大人的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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