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会急着去接应宁叶寒。
“为了让她别再乱跑,只能出此下策。”许期说。
他嘴唇微抿,低头看看怀中陷入沉睡的宋清音,又补充一句:“而且,接下来,会很疼。
“她最怕疼了。还是让这一切在睡梦中结束吧。”
解释完这些,许期带宋清音去了房间,莫卿言也同时行动,去安全屋地下二层的仓库拿了足够的医疗器械。
很快,宋清音的房间成为了一间临时的诊疗室,消毒水的味道在半空之中弥漫,纱布一层层揭开后,那原本白皙光滑的脚踝,已经变得像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红薯。
“许期,”莫卿言一边给许期递东西,一边问他,“你刚刚说,这些一再的麻痹会影响到她的直觉?”
“还有敏锐度。”许期头也不抬,“她对危险的敏锐度一直很强,但是,刚刚我对着她动手时,她没有预感到。”
“这不重要。”莫卿言摇了摇头,“重要的是影响到她的直觉。你要知道,她的直觉在这个世界的作用,必然是——”
“莫卿言,这很重要。”许期打断了莫卿言的话,“敏锐度降低之后,她更容易陷入危险。”
许期看向那个躺在床上沉沉睡着的姑娘,眼眸之中如同翻起惊涛骇浪。
房间之内一时间安静至极,只能听见许期调整着不同药剂的剂量。
“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莫卿言吐一口气,脸上又挂上标志一般的笑容,“我们明明是被牵连其中的,不是吗?”
许期似乎听懂了莫卿言这没头没脑的谜语,勉强笑笑:“我有时候在想,这些事情,真的都要她自己一个人面对吗?”
“哎呀,许先生莫非是心疼了?”莫卿言脸上笑意更浓。
下一刻,他的笑意陡然消失:
“许期,真相迟早都会被揭开。别做这些没有用的心疼。”
许期没有说话。
他重新调制出几方配药,又将使用说明一一写清楚,将其往莫卿言面前推了推。
“这就是近一段时间宋清音要用的全部的药,能保证她的身体恢复原本的状态。”许期说,“麻烦你了。”
“又是让我来啊。”莫卿言接过说明书,上下扫了一眼,“真把我当安全屋管家了?你去哪儿?”
许期站起身来:“接应宁叶寒。”
“你还真去?他没什么关系的,虽然记忆还没有恢复完全,但是能力应该也快恢复了。到时候你俩孰弱孰强,还说不定呢。”
“那也要去。”
许期推开门,室外更为强烈的灯光斜斜洒下,将他的影子拉长。
他说:“我还是想保护所有人的安宁。”
莫卿言抱着胳膊:“当摄政王时的挫败感还不够?
“许期,你醒醒吧!没有谁能够保护所有人的安宁。我们实验过这么多次,结论都很一致:这个世界有幸福必然有不幸,这才能达到守恒。所以,作为旁观者观察,不插手、不干预,才是最好的选择。就算干预,也很容易白费力气。”
莫卿言还说:“这已经是大家的共识了。”
“是啊,你说得对。”许期忽得笑起来,明媚如一个浮光飞舞的傍晚,“但是,我还是想做点儿什么。”
“那是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