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给他们的条件太好了,这些人恐怕不愿意轻易离开这里,毕竟北海那是在海外,谁知道有什么风险?”
朱由崧沉吟一会儿,说道:“若是迁移的,每家分给百亩良田,又该如何?”
“百亩良田?”唐铁不禁惊喜说道:“那恐怕没人不愿意了,我们这些匠户,其实最大的愿望不是什么金钱美宅,就是这些土地啊,要是真有土地可分,我保证,就算是把整个联合矿业搬空了都不成问题!”
朱由崧摇摇头,说道:“搬空了,那就太显眼了,总得给他们留下几个,当然那些手里的技艺精湛的,一个都不准留下,就留下那些懒惰的、粗心大意的,正好顺便从厂里头把这些人剔除出去!”
对中国人而言,土地的诱惑那是最大的,果然在百亩良田的诱惑之下,几乎所有人都保命迁移,而唐铁的考核标准其实很简单,如果拥有技工资格的,就有资格移民,若是没有,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测试,测试通过了,祝贺你,你就有幸获得一百亩良田,若是没通过,你只能留下了。
朱由崧的动作,福王却有些不解,不禁问道:“崧儿,这种做法,那是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打下的这番基业,干嘛要挪到海外去!”
朱由崧叹道:“父王,你认为你真能当上太子吗?”
福王不禁一怔,想了想说道:“如今朝中势均力敌,而我又做出了这种成就,太子却庸碌无为,相比父皇他早已经有意废立了!”
朱由崧叹道:“皇爷爷他原本就是有意立你为太子的,可惜有些事情皇爷爷他也做不了主,父王,这件事情就听我的吧,反正若是你真能当上太子,在北海建设一个分厂,还能够开疆拓土,也不是坏事!”
福王笑道:“也罢,这里的基业原本就是你打下来的,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我是不奉陪了!不过你可要当心,别被人拿到小辫子才好!”
朱由崧不禁笑了,自己父王无论如何,这番宽容和信任,在皇家之间是最难能可贵的,朱由崧心想,父王,此时我已经把你当做我的父亲,你虽然不能当上太子,不过我保证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帝国的皇帝。
至于别人的牵制,朱由崧还没放在心上,因为此时东林党已经顾不得遵化这里的事情了,梃击案当中,东林党的强大和肆无忌惮,让所有人都忌惮不已,特别是对付方世鸿的法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士大夫应该做的,这种超出了底线的陷害行为,虽然给方从哲一个巨大的打击,不过也让方从哲从开始的希望两党平衡,转向利用齐楚浙党对抗东林。
万历四十一年三月,御史刘光复上疏弹劾李三才,盗用皇木,侵占公地,营建私房,并且暗中操纵铨部推举之权。
首辅叶向高的叶府当中,李三才一腔愤懑,滚热的茶水,一饮而尽,却不觉烫,放下茶杯之后,说道:“我不过是在张家湾的皇木厂住了一段时日,便成了盗用皇木,这些人罗织罪名,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叶向高叹道:“这也是你锋芒太露,胆大包天的缘故!不过就是在京城小住一段时日,哪里用得着建豪宅?”
二人都明白,盗用皇木侵占公地,这两件自然是无中生有,李三才家财数百万,用度未必就比皇家差。
最关键的指控那是第三条,操纵铨部推举,明朝重要的职位一般是内阁六部推举,经皇帝同意之后,才能决定。他们东林在朝中历史庞大,作为东林大佬,对重要职位的推举施加自己的影响,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们齐楚浙党也是这样做的,有什么资格说他李三才?
李三才叹道:“不行,这次我一定要查个清楚,到底是谁再给我抹黑!”
叶向高怒道:“你敢?你现在应该待罪家中,否则正好给了别人可趁之机,这种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李三才怒道:“皇上派了御史李征仪和给事中吴亮嗣过来,他们都是浙党之人,明显是要将我置于死地嘛!”
叶向高摇摇头,说道:“这不仅仅是皇上的意思,也是太后的意思,你行事太过肆无忌惮,抹黑皇族,不把天家放到眼里,皇上几十年不上朝,仍然大权在握,太后历经两朝,威势无人能及,你的所作所为,能瞒得过他们?”
“这?”此时李三才才发觉,他最近的做法已经触犯了君臣大忌,以至于皇帝太后已经不能容他了,不觉之间,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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