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面色绝望,虽然刘牢之有三百北府军精锐禁卫,但是面对巨大的兵力劣势,夺回城门毫无希望。
“明月,不能绝望!”刘牢之和沈田子双双在战线最前方,如果不是两人以命相博,恐怕城墙早已易手。
“今日,我等已经退无可退了,”刘牢之面色坚毅,“牢之一生,三叛之徒,刘袭说的对,大丈夫处世,安能如此?今天,就算死,也要死在城墙上!”
刘牢之,字道坚,东晋北府军将领,在淝水之战大败并斩杀前秦将领梁成,助东晋取得淝水之战的胜利,参与北伐行动,后又压制孙恩的叛乱,军功卓著。
晋安帝在位期间,刘牢之因率领精锐的北府军而先后受王恭和司马元显倚重,讨伐其敌对势力,但刘牢之先后背叛两人,令两人皆兵败被杀,最终桓玄借助其倒戈消灭司马元显后削夺其军权,令刘牢之再图叛变,不成自杀。
在刘牢之被削权后,意图叛变占据长江以北广大地区来对抗桓玄,召集众将领商议决策。参军刘袭说:“不能做的事没有过于反叛,而将军早年反王恭,不久以前反司马元显,如今又打算反桓玄,一个人一生当中三次反叛,怎能够立足于天地之间呢!”
至此,刘牢之众叛亲离,负责转移家眷的刘敬宣又久久不回,刘牢之以为刘敬宣事泄被杀,心
灰意冷,自刎而死,结束了自己波澜壮阔却也可悲的一生。
“说的对!”沈明月咬牙折断一根箭矢,“死,也得死个痛快,跟个娘们一样畏畏缩缩,不成样子!”
“相信城主,只要我们撑下去,一定能赢得!”刘岱似乎也鼓起了勇气,“弟兄们!今日,要么城在人在,要么城在人亡,异族想要攻破城墙,必须要踩着我们所有人的尸体!”
“我们的妻儿老小!我们的兄弟姐妹!都在我们身后!我们不能后退,我们同样退无可退!”刘岱拔出长剑,“为了生存,为了苍城,为了我们的亲人,杀!”
“杀!”众多被鼓舞的守军呼啸着冲向了异族,魔力用光了就用刀,子弹打光了就用枪砸,刀剑断了就用拳头,用牙齿,城门战场已经成为了人间地狱,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此刻的人类守军已经被激发了兽性,他们的攻击比异族更加悍不畏死,他们的拼命已经让兽人为之胆寒,通红的眼睛与满身的伤口让异族开始分辨不清到底谁才是异族,谁才是人类?
正门的战斗也已经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异族已经占领了大半的城墙,再没有居高临下优势的守军已经开始了最原始与最残酷的白刃战,飘飞的血液似乎要把黑夜染红。
“杀!”刘破奴已经拔出了宝剑,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扛了多久,天已经有些蒙蒙亮,看时间,恐怕已经鏖战了三四个小时了。
“城主!城主!”刘破奴挥剑欲刺,但是听到韦青梨的声音,他还是习惯性的顿了顿,勉强睁开已经被血液染红的眼睛,小姑娘正一脸恐慌的看着他。
“青梨。”刘破奴的声音如同两根干枯树木摩擦发出的声音,“怎么了?”
“城主,”韦青梨从手中的提包里拿出三颗黑球,“阎王弹,是阎王弹!他们加班加点打造了三颗出来,我们有救了!”
“阎王弹。”刘破奴的眼睛发出亮光,“天不亡我苍城,天不亡我苍城!福康安,你的死期到了,到了!”
城下,失血过多的福康安脸色惨白,身边只有十几个八旗子弟簇拥,全然没有了当初呼来喝去的威风。
“该死,这么久了,为什么刘破奴还在抵抗,它们是废物吗?嗯?”福康安气的脸色涨红,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后的八旗子弟不敢轻举妄动,低着头站在原地。
“不能等了,”福康安支撑着站起身子,“我们的兵力已经见底了,苍城也不会好到哪里,尔等,随我先登,要么活着进城,要么,就死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