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以己之更长而击敌长

：“凶什么凶！现在对姐姐就这么厉害！以后嫁给你了还不得翻到天上去?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和姐姐说话！”

    “咦，姐姐，你自己说的哟，以后嫁给我！”

    “那是假设，假设！你现在就这么厉害，我才不要嫁给你呢，以后肯定被你欺负！”

    “我错了嘛姐姐，才不会欺负你呢……不要不嫁给我嘛……”小虎子瞬间就变软萌了。

    “嘁，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才不信你。”顾紫微一边说，一边揪着小虎子的耳朵，然后给他摆出各种形状的鬼脸。

    “可是姐姐……明明是你在欺负我啊……”

    “那是因为我是姐姐啊！弟弟就该听姐姐的。何况长大了就打不过你了，当然是趁现在能欺负你的时候欺负啊！”顾紫微理直气壮。

    “喔……”

    “现在我能打得过你，所以我就欺负你，这就叫以我之长击敌之短，明白了嘛？”

    “哪敢不明白啊……”

    ……

    于是就在这打打闹闹中，车队一路来到了蒲阪津。

    今年天冷，平日难得上冻的河水今年也结了冰。

    看着江面的宽度，顾紫微不难猜出，所谓的河水就是后世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

    只是汉初的黄河水，因为环境的原因，还很清澈，自然而然也没有了黄河的叫法。

    卫队和仆役在拿凿子在河面上打着孔，准备拿钓竿和罟网捕鱼。

    平阳侯曹时披着熊皮大氅，坐在折叠凳上，正对着他的儿子曹襄讲着兵法，顾紫微和小虎子也在一旁旁听。

    这折叠凳自然也是顾紫微给自家设计的，牛三叔做好后觉得很合用，于是就在平阳城慢慢流行开来，也成了顾紫微是天才的一个小佐证。

    “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这段话是说只要在沙场之上，你能了解敌人的想法，你就占得了先机。”

    “比如说围魏救赵，魏国派庞涓引军攻赵，而齐王则让田忌领军援赵。田忌并没有直接去赵国，而是听从谋士孙膑之计，趁魏空虚，直接攻打魏国的首都大梁。所以魏将庞涓不得不回师，被以逸待劳的齐军杀得大败，赵国之危自解，这就是攻其所必救。”

    “如何做到攻其所必救呢?最重要的是你能知晓敌人之所想，这便是料敌机先。”

    “比如先祖曹参，攻打魏王豹之时，河水只有蒲阪津一个渡口，所以淮阴侯陈兵于此，假意伐舟渡河，引得魏王豹屯重兵于蒲阪津，先祖曹参才能领兵走小路至夏阳，以木柙傅婴缶，渡此河水，大破魏军，破其都城平阳，活捉魏王豹。”

    “这也是我们平阳侯的由来。”

    “就和这钓鱼一样，冬日里水中少吃食，将饵料放于鱼钩之上，鱼为生存，为贪念，便会咬钩。”

    “是以，行军打仗，只要知敌心中所想，便占了主动。”

    “听明白了么?能想出其他的例子么?”平阳侯问着曹襄和小虎子。

    “我明白了！”小虎子大声说道：“每次姐姐理亏说不过我的时候，就会说以后不嫁给我了，我就只好认错，这就是攻其所必救！”

    “哈哈哈哈哈！”仆役和卫士因为小虎子的童言无忌笑成一团，一个个戏谑得看着顾紫微，让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平阳侯也哭笑不得，不过想了想，小虎子的话细琢磨也确实没错，于是开口说：“道理是没错，可是你和你姐姐，怎么好似敌我双方行军打仗一般?”

    “哈哈哈哈哈，小虎子以后也要军法治家吗?”牛二叔也出口调笑，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

    少则三四斤，多则十几斤的肥美的鲤鱼被一尾一尾得捕了上来，这年月黄河上渔船还很少，主要是河水湍急，能捕鱼的河段不多，所以后世著名的黄河鲤鱼也就泛滥起来。

    鱼肉被切成近乎透明的薄片，放在木质的食盒上，端到了平阳侯身前。

    “等等?生吃淡水鱼?”顾紫微看到平阳侯完全没有烤鱼煮鱼的意思，犹豫着要不要阻止他。

    “小先生可有什么要教本侯?”平阳侯看出了顾紫微的纠结，带着调侃，问道。

    顾紫微张了张嘴，没想好要不要说，要怎么说。

    平阳侯误会了顾紫微的意思，以为她只是嘴馋，于是便说道：

    “未曾吃过河水鲤鱼么？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此物最是香甜鲜美。”

    随即又吩咐下人，挑只肥的，给顾紫微和小虎子也来一份。

    “侯爷……此鱼万不可生食。”

    顾紫微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