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罗延趴在岸边,看着池水波光荡漾,有些莫名的问道:“大佛,谁是那定数?”
西天佛淡笑不言。
罗延哀叹一声,翻身跑到西天佛座下,无赖的抱住他的小短腿。
“大佛,你就说说吧,也好让我安心点。”
罗延使出几万年不曾用的老手段,撒娇打泼,死缠烂打。
西天佛坚定本志,“天机不可泄露。”
罗延撇撇嘴,“你泄露的还少吗,也不差这一个,你就快说说吧!啊?”
西天佛垂眸,看着座下人……
温月容再次下界之时,人界已换了天地。
南海之水早已枯竭,天地一片昏暗,空气中飘散着尸体的腐臭,还有枯败的花草树木,垂死挣扎的飞禽走兽。
“怎么会这样?”温月容喃喃道。
脸上难得显现出一丝茫然,心里的石头越来越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三个月前,天神下凡收服妖孽,不曾想妖孽没收服,反倒惹怒了它。它引南海之水,尽洒百陆大地,百陆各国,无一幸免,全都被大水冲刷,大水所过之处,百草尽折,千树尽摧毁,房屋建筑也糟蹋得所剩无几。”
身后,一个老人细细道来近几个月发生的事儿。
声音悲怆又满是绝望。
“我家那口子便是被河水冲走的,可怜我回家,连个尸身都找不到……”
温月容垂眸,看着脚下的湿地,嶙峋的山石,残败的枯枝铺在路上,完全无下脚之处。
“连天衡都难逃一劫,听闻天君为了阻挡大水的进犯,耗尽了毕生修为吧,却落得个性命垂危,天衡依旧难逃一劫。”
老人絮絮叨叨着,说累了便坐在大石上休息。
“年轻人,逃命去吧,那边的山要倒了,届时山下之人皆难逃一死。”
温月容无言伫立了片刻,低声道:“老人家也快逃吧。”
老人笑了笑,声色凄凉。
“家人都去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没几天活头了。”
温月容没说其他,只道了句保重便旋身去寻邪气了。
老人看着他瞬间消失,面上没有丝毫惊讶。近几个月见到的仙人多了,早已见怪不怪。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温月容只走片刻,可人界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三个月能发生的事儿太多了,温月容无从想象此时的宓银枝到底怎么样了,现在又在哪里,只能漫无目的寻找。
鹤唳之声划破长空,随之便是刀光剑影,法力四散之气。
温月容飞身往那边去,果真见到了一个小小少女被一群人围困,面色始终淡定从容。
是被邪气附身的哥舒静,此时的她身上衣裳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上面都是黑一块儿红一块儿的血渍,有刚染上的有,有几天前染上的,也有三个月前染上的。
衣摆也是破破烂烂,一截衣袖不翼而飞,看起来狼狈不堪。
可它就凭着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站出了睥睨天下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