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宓银枝闻言,心道老早就走了,表面上却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两耳一闭,当没听见邪气的话。
邪气未曾介意,拉着她的手就毫无方向感的走了。
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两人又回到了原点,然后又走了半个时辰,居然走到了棺材铺。
两人就这样在棺材铺和孔行之家绕来绕去,等绕到第五圈的时候,宓银枝终于受不了了。
“你到底认不认路啊,我们都走了两个时辰了!”
邪气摊手,“本尊只认识走过的路。”
宓银枝头冒青烟,又要自己制造水来扑灭这熊熊燃烧的怒火,简直不要太心累。
“生气吗?这也不能怪本尊呀,要怪就怪上古仙尊,还有泽兰那家伙,要不是被他们镇压了,我至于几百万年都见不了阳光,至于几百万年都没见过万物的繁盛昌荣吗?”
“你若出来了,也便没有今日的万物繁盛昌荣了。”宓银枝不由说了句大实话。
邪气嘿嘿笑了两声,“小枝这说的什么话,搞得本尊像个大魔头似的。”
宓银枝斜睨了它一眼,用眼神告诉它,它不是像个大魔头,它本来就是个大魔头。
大魔头牵着她的手,又走回了棺材铺,看着眼前飘摇的白旗,宓银枝毫无情绪的问道:“你的法力呢,被狗吃了吗?”
邪气眨眼,眸中都是懵懂的星光。
“不知道路有法力也没用啊,都不知道往哪边走。”
宓银枝闻言,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良久方才睁眼,看着邪气单纯懵懂的笑脸,嘴角微微牵起一抹假笑,“我、(艹皿艹)、你、大、爷!”
邪气张大了嘴,一脸吃惊。
“你居然惦记着哥舒贺礼那个老男人!”(注:哥舒贺礼是南蛮皇的大儿子,也就是哥舒贺齐和哥舒静的哥,只是年纪大了点儿)
宓银枝翻了个白眼儿,对于邪气对辈分的那点儿认知表示服气,然后妥协了。
若是她不带路,邪气可能要牵着她走到地老天荒。
宓银枝表示,她现在只想和温月容地老天荒,对邪气这糟心玩意儿真没啥兴趣。
……
“真没想到呀,都两年了,这里还是这个样子。”
巫溪村口,邪气捻起一撮黑土,摩挲了一下,“这手感,啧,不会是谁的骨灰吧?”
宓银枝斜睨了它一眼,嘴唇微启,“蠢货!”
邪气一噎,又把黑土凑到鼻翼间闻了闻,还真没搞懂这到底是骨灰还是泥土。
“你怎就知道那不是骨灰了?”
“因为我聪明。”
“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
“你现在看到了。”宓银枝脸上没什么表情,说的话也四平八稳没有起伏,邪气对她这语气似乎跟感兴趣了,一只叨叨叨个没完。
宓银枝走到以前住的茅草屋站了一会儿,邪气还在耳边叨叨个没完,但已经被她完全屏蔽了。
宓银枝的全部思绪都落在了那块被烧黑的石磨上。
邹婆婆家是卖豆腐的,那石磨说是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而此时,那块石磨上正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