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虽然惊慌,但是好歹没有被确定,心里抱有一丝侥幸,宓银枝这话一出,算是把一切都证实了。
真的有瘟疫,他们真的有可能得病。
宓银枝看百姓们惊慌的面色,交头接耳的抱怨着,又扬声道:“不过大家不必惊慌,此瘟疫非彼瘟疫,这场瘟疫是靠蚊虫传染的,只要大家注意防蚊防虫,少到蚊虫多的地方走动,就能大大的降低患病风险。还有,”
宓银枝顿了一下,坚定道:“这瘟疫不算严重,只要发现得及时,就能很好的治愈。所以大家不要乱了阵脚,注意好个人卫生,晚上做好驱虫措施,我们会给大家分发蚊帐,尽量保证大家不染病。”
“这谁能保证啊,我天天晚上都听到蚊子叫唤,这糟心玩意儿谁躲得了啊?”一老婆子蹙眉瘪嘴,整一哭丧脸,好似自己已经得病了一样。
“阿婆放心,把蚊帐拉严实点,蚊子肯定进不来!”宓银枝扬眉,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个人压不了,就和你家那口子一起压,两个人压着小小床帐还不简单吗?”
老婆子闻言,眼下意识瞥向一旁的老头,闹了个大红脸。
坐在一堆的人们闻言,哄堂而笑。之前严肃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大家笑笑闹闹,都在琢磨着该怎么压实床帐。
宓银枝看着这样非氛围,暗自松了口气,只等大家热情消散了些许才继续道:“只要大家同心同力,就一定可以度过这个难关,大家有信心吗?”
宓银枝一声吼完,空气中有片刻的凝滞,没有人回答。
就在尴尬之际,一只手伸了起来。
“有!”
宓银枝蹙眉,偏了偏脑袋,看向那个人高马大的人。
杨士真嘿嘿一笑,把小书抱到脖子上,一起挥舞着小手,“妈的一群蚊子谁怕谁呀,来吧,来一只我们拍一只,来一家我们就一网打尽!”
“杀呀~拍,拍蚊子~”
宓银枝抿唇,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人群中接连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吼声,宛如要去赴死的壮士,吼得豪情万丈。
群众都有从众心理,看见这么多人附和,都跟着吼了以来,似要揭竿而起,和蚊虫决一死战,气势高涨。
唯有宓银枝,看到此番场景,退了几步,隐在暗处心情沉重。
东子垂眸,看着那人消瘦的肩膀,心里五味杂陈。
将这么多人的性命叫给一个女子,实在是太过残忍,压力也太大了些。
“姑娘……”
“我没事儿。”宓银枝摆手,又给身旁的人简单交代了几句,在人声鼎沸中离去。
东子连忙跟上,走了好一段路才敢安慰道:“姑娘不必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瘟疫还没发展起来,只要我们控制好,肯定不会出事的。”
宓银枝走在前面,听到东子的话也没应一句,可他分明听到了细微的哽咽声。
将上千人的性命压在一个女子身上,有谁知道这个女子又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呢!
惊慌的民众需要安慰,那女子,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