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视线,断断续续也让他喝掉了三坛子酒,心痛得不得了。
既心痛酒,也心痛石无心。
说到此处,蓝东陌顿了一下,对宓银枝招了招手。
后者会意,从身后的木箱中掏出一坛梨花白递给蓝东陌。
“然后呢?”见他看着瓷白的鸭梨小酒坛,迟迟不说话,宓银枝忍不住催促。
蓝东陌捏着瓶颈,拇指推开了木塞,“然后啊……然后般儿珍藏的梨花白全都被那小子喝掉了,一点都没留给我!”
宓银枝挑眉,“谁叫你自己跑掉!”
蓝东陌斜睨了她一眼,就着小酒坛喝了口酒,或是喝得太急,有几滴酒洒了出来,顺着口齿向下划过锁骨流入衣襟。
宓银枝目光下意识的顺着那滴酒移动,到了一衣襟处,讪讪的移开了视线。
醉酒的蓝东陌就像是浑身散发着魅力的狐狸精,只一眼,便叫人想要扑上去将他办了。
蓝东陌像是没感觉到她的视线,犹自品了一口酒,懊恼道:“本君不要面子的吗?就被那么一压,连鼻血都流出来了!”
说起这个,蓝东陌脸上还泛起了淡淡的绯色,还在难为情。
宓银枝嘴角微抽,“这就怪不得旁人了,保住了面子喝不上酒!”
蓝东陌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可刚点到一半,又觉得不对,眉头微微蹙起,“话不是这么说的呀,我是遗憾喝不到那点酒吗?本君活了五万三千岁,会为了点酒恋恋不忘?”
“那是为了什么?”
“本君那是……”蓝东陌顿了一下,潋滟的眸子里闪过懊悔,良久方才叹了口气,又喝了口酒幽幽道:“说了你也不懂!”
宓银枝哼笑,“这有什么不好懂的,小狐狸被雪地里一个温暖的怀抱感动,又在整天争风吃醋中依恋上了女主人,奈何就离开那么几天,自己的暖手袋小被窝就成了别人的了,自己一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能不伤心难过吗?”
宓银枝这简言意赅的形容戳中了蓝东陌的心,让他憋了半天的气都没说出话来。
雨还在下,越下越大,朦胧的水雾笼罩了整个亭子,其间的人儿都变得如梦如幻,声音更是朦胧模糊。
“卢般知道石无心是泽兰,所以知道他是个酒鬼的时候,就想要帮他戒酒。却怎么也不成功,一个月下来,他的伤也差不多好了……”
……
“你家住何处?”离去前,卢般问道。
石无心只淡淡的回了句“城里”,然后就毫无留恋的下山了。
“姐,这就是白眼狼,你就别操心他了。”见卢般眼中满是忧虑,卢非似是而非的安慰着。
卢般抬手,想要揉一揉卢非的脑袋,却发现他个头高了,差不多和她一样高,要踮起脚才能摸到脑袋了。
卢般若无其事的放下了手,在他手臂上拍了拍。
“他不是白眼狼,只是没有心罢了!”
“确实没有心,住了一个多月,连句谢谢都没有。”卢非嘟囔着。
卢般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回去。
卢非犹自琢磨着,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姐姐已经走了老远了。
“哎,姐你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