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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了,摄政王遇刺了,闹鬼了……
什么声音都有,宓银枝却看着漫天火光,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遇刺,走水,这便是亡命报复的方式吗?
不,不是亡命,是怨灵。
亡命不会这么不理智,她说过要替宓名扬证明后才能收拾重华,不然即使重华死了,也洗不清宓名扬一身的污垢。
宓银枝呆呆的看着大火漫天,东风趁机作乱,大火如恶蛆般包裹着黑暗,她好似回到了巫溪那场大火。
耳边端水泼水的吵杂声她都听不到了,面上被火烧得滚烫,背后却是寒彻骨。
耳边,似有一声轻叹,由远及近。
药香袭来,眼前一片黑暗,温月容蒙上了她的眼。
宓银枝红着眼去扒拉他的手,却毫无作用。
“能你干嘛?放开!”
“既不能看,便不要看,何必勉强?”
“有什么不能看的,他最好别死在火里,不然太便宜他了。”宓银枝红着眼,声音有些哽咽。
身旁,一袭绛红衣角出现。
宓银枝转眸只来得及看到温文殊的背影,身后还有临安的惊呼。
好似还听到许多的吸气声。
临安见温文殊冲进火海,也跟着要进去,被宓银枝扣住了肩膀。
“去送死吗?”她很佩服自己现在还有心情管温文殊的事儿,还在为重华叹息,生死间,才能看懂自己的心,可是……还来得及吗?
临安瘪着嘴瞪了她一眼,“送死也比干着急好!”
说完便挣开了手冲进了火海。
宓银枝恍惚看到冲进去的背影,一片片雪花落到鼻尖眼睫,阻隔了眼前火光。
宓银枝抬头,看着漫天飞雪,大雪皎皎若柳絮飞舞,绵绵密密,瞬间染白了一片天。
宓银枝心道:今年的雪真的很给力,总在关键时刻下起来。
转眸又看这场大火,火花雪花飞舞纠缠着,谁也不让谁,火有尽时,终于,在一天一夜的纠缠中,飞雪胜利了,大火终于被扑灭。
这是第二天夜里,听邻居的闲言碎语得知的。
雪下了一会儿的时候,温月容就将她给带回去了,死活不让她多看。
回来了后,也是一夜未眠,透过薄薄的纱窗,似乎能看到东城的火光,还有朦胧嘈杂的声音。
迷迷糊糊中,宓银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只知道天亮了火还没熄灭,雪也没停,晚上才听到火势减小的消息。
不用想,这次的大火也是死伤不少,损失巨大。
好在皇帝好活着。
在下午的时候,温文殊被临安哆哆嗦嗦的背了出来,不过临安趴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过。
宓银枝叹了口气,想起昨晚那一拉,拉住了,他便不会死。
可,拉住了,温文殊也不会活!
一天一夜,重华都没有消息,直到次日晌午,清点伤亡的时候,发现重华和他身边的侍卫肖佐佐不在其中。
“这两天,当真是波折不断啊!”宓银枝和温月容再次去了摄政王府,现在只是一片废墟。
“你说重华去哪了,逃脱了?还是被大哥吓死在某个犄角旮旯了?”
温月容抿唇,似是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良久方才肯定道,“他会回来的。”
“为何?”
“文殊还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