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家遗孤击鼓鸣冤的事,在一天之内传遍了京城,转瞬便到了摄政王耳中。
重华初闻此消息之时,只是笑了笑,未多做反应。
二日清晨早朝时,钟无畏将宓银枝的状纸和那本《天乐年官场轶事》递交给了皇帝,言:宓将军一心为国,却无辜冤死,必须为他翻案。
温文殊只广袖一挥,同意了钟无畏翻案。
高台上,重华坐在皇帝左下侧,未曾回头,也没听见皇帝说了什么,只看见一截绛色衣袍飘过,转而是钟无畏叩谢的动作。
摄政王党都知道这件事和重华脱不了干系,若是揭穿了,摄政王地位不保,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为了自身利益,他们开始极力劝阻皇帝收回成命,并列举了好坏三四点。
一时间,朝堂嘈杂若菜市。
唯有高台上自成一方天地,空气凝滞,好似那些嘈杂的声音都传不到高台上。
而重华更是听不到半点声音,也不愿去看那些臣子瞎折腾,垂下了眸,掩盖眸中神色。
温文殊目光转来,看着他的侧影,侧颜如雕工,精致绝美,却也只能孤芳自赏。
温文殊哼了一声,别开了眼,对传旨太监挥了挥手。
太监得令,拂尘一甩,高呼道:“肃静!”
朝臣们争得面红耳赤,虽意有犹未尽之势,却也不敢放肆,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温文殊轻咳一声,幽幽道:“爱卿们不必再议,宓将军为国之栋梁,朕也不相信他会通敌叛国。”说着,视线又移到重华身上,意有所指,“奈何当时年幼,说不上话,让宓将军蒙冤,如今既然旧事再提,自然是要为宓将军讨回个公道的。”
这朝堂里站的,都是些人精,温文殊话中深意大家都懂,暗中有人往重华那瞥去,见他八风不动的样子,那颗七窍玲珑心飞快的旋转,纠结利弊。
他们哪里知道,不是重华不给反应,而是他根本不知道温文殊说了什么,也不愿转头去看,装聋作哑也不错!
下朝后,朝臣陆陆续续都离去,只剩重华一人,坐在殿上没有动作。
身后随侍看着着那玄黑的背影,在空旷的殿中,笼罩着浓浓的凄凉之感,不禁有些心疼。
“殿下,咱回去吧?”
重华愣了一瞬,抬头看向他。
肖佐佐又说了一遍重华才反应过来已经下朝了。
待出了殿门,见日头当中,不知不觉中已经晌午了。
出宫的路上,重华绕了远路,非从御花园绕了一圈,从北门绕出了宫。
肖佐佐只安分的跟着上了马车,在西侧位坐下。
“他可是要彻查此事?”
肖佐佐呼吸一滞,良久才嗯了一声。
重华沉默良久,幽幽道:“蛰伏多年,他终是要崛起了,也越发的容不下本王……”
肖佐佐看了眼马车窗口,窗帘飘飞,隐约可见外面日色正浓,可车里却寒气森森。心下叹了口气,摄政王殿下是栽在温文殊手上了。
想起那个少年帝王,沉默阴冷的样子,肖佐佐实在想不通,他是怎样将杀伐果决的摄政王殿下给迷倒的,居然还逼到如今的地步。
“殿下,既然皇上不仁,不如我们……”
“闭嘴!”
马车内,重华隐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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