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明铮被押上了堂。
昔日状元郎,今日阶下囚。
明铮一身囚衣,身姿却依旧挺拔,脸上是邪佞的笑,好似对今日的堂审并不放在心上。
进堂的时候,视线不经意瞥向旁听位,见到那个紫色轻衫的女子时,嘴角微微勾起,甚至还眨了个眼。
宓银枝眼睛微眯,打量着他,气血翻涌,怨灵意识逐渐苏醒,眸中的杀意若隐若现。
温月容感觉到她身上的杀意,手下意识握着她的,轻声安抚道:“不可急躁,他不过替罪羊。”
宓银枝眸中波光一闪,抽出了手,目光落在堂上。
两侍卫将明铮押上堂,掰扯着他跪地后才退下。
“堂下下跪何人?”
明铮抬眸,不屑的瞥了钟无畏一眼,“别整那些虚的,前两天咱两还一起喝酒呢,今日就翻脸不认人了?”
钟无畏一噎,又拍惊堂木,“明铮,有人举报,你是巫溪屠村案的幕后主使,你可有话说?”
明铮早便想到被抓的原因,半点不吃惊,只作揖喊冤,“大人,下官冤枉啊!”
“证据确凿,你何冤之有?”
明铮邪邪一笑,歪了歪脑袋,“证据?你倒是拿出来呀。”
钟无畏眸色渐深,他这是算准了他们把证据销毁干净了吧?
“带状元府小斯周达。”
明铮面色微沉,转头看着周达被压上了堂。
“周达,将你知道细细道来。”
周达见到明铮,浑身一震,爬着远离他,跪在一旁瑟瑟发抖,半句话不敢说。
钟无畏惊堂木再次拍响,周达又被吓得汗毛倒竖。
“周达,将你知道的说出来,本官饶你一命。”
“周达,劳资平时可没亏待过你啊!”明铮歪着脖子,嘴角笑意邪佞,看得人瘆得慌。
周达缩着脖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许是想到此时若是暴露,明铮将无翻身之日,于是开口道:“回禀大人,草民是状元府上的看门小斯。
今年四月份,明大人突感风寒,卧病在塌,半月不曾上朝。奴才起初没觉得不对,只是四月初三那天,一只风筝误入正院,奴才怕明大人怪罪下来,就想赶紧将它取出,没来得及向裴侍卫通告,却没想到风筝勾到了窗沿,拉开了轩窗。
奴才发现,发现……”
钟无畏深吸一口气,问道:“发现什么?”
周达畏畏缩缩的看了眼明铮,眼一闭,豁出去了般脱口而出:“发现卧房跟本没有明大人的身影!”
钟无畏皮笑肉不笑,“明铮,你不是在卧房养病吗,如此,四月初三之时,你为何不在房中?”
明铮无所谓的耸耸肩,“房里呆久了,出去透透气呀,大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宓银枝闻言,紧握着拳,指节发出咯吱的声音。
哥舒贺齐和温月容都听见了,此时心中想法难得一致:可别伤了手指!
毕竟,那身体,不只是怨灵的。
钟无畏一拍惊堂木,冷声道:“自是没问题,本官只是好奇,你出去透气,为何要跑到兰陵那么远的地方!”
明铮一愣,转瞬换上无辜的表情,“大人这是哪的话,我就在京城晃了两圈,怎会跑到兰陵那么远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