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陷入黑暗,唯见晶莹剔透的眼珠子闪着光。
朱立德急了,慌乱的跑下山,架着牛车往城里去。
路上不幸,遇上了官兵。
“停下!”
朱立德有心想要冲过去,可思索片刻,还是停了下来。
官兵怀疑的看着他,见他牛车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更是可疑。
“大晚上的,干嘛去?”
“进城,找大夫。”朱立德说话时,眼睛闪闪,官兵正好看见他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
“谁病了?”
“我婶子,病了,很严重。”
一字一句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傻,官兵自发的织就出了痴儿救婶的故事,摆了摆手,让他走。
朱立德松了口气,赶着牛车继续前行。
暗处,两暗探默默跟上了牛车……
朱立德走得急,完全没有发现异样,直到到了药铺,将郎中从被窝里拉出来,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暗处有人窥探。
朱立德在门口呆愣了一会儿,汗毛倒竖,抓着郎中的手下意识缩紧。
郎中哎哟一声,抱怨道:“还不快走,发什么愣?”
“啊~”朱立德满心焦虑,可又不敢表现出来,急躁得说不出话,只将郎中送上了牛车。
一路上,朱立德总感觉有人跟着他,在路过三岔口的时候。
朱立德犹豫了一瞬,向巫溪驶去。
身后两人互看一眼,跟了上去。
巫溪村近在眼前,朱立德手中拿着皮鞭,喉头一哽,咽了口口水,缓缓驶入。
刚进村,就拉着郎中往周大娘家去了。
农家本就没有锁门的习惯,直接推门而入。
周大娘外衫都脱了,准备睡觉,见朱立德冲了进来,差点叫出了声。
朱立德动作比脑子快,三两步冲上前捂着她的嘴,将她推到床上躺好。
周大娘虽然壮实,但壮不过朱立德,被迫躺下。
朱立德的哭泣声随之传来。
“婶子,你醒醒啊,我给你找来大夫,快让他给你看看。”
说着就将门口呆站着的郎中拉了过来,一改先前的狼狈,凶神恶煞的示意他把脉。
两人都看出了朱立德的小心思,就是要他们做戏呀!
虽然不知他搞什么名堂,但还是配合着演戏了。
郎中拿出脉枕,装模作样的开始把脉。
周大娘也跟着时不时的呻吟两声。
见两人上道,朱立德松了口气,转眸看向墙根处,眸色微深。
半个时辰后,朱立德若无其事的送走郎中,又架着牛车回了巫溪,进了周大娘家,美名其曰:照顾婶子。
直到天亮,朱立德才敢出门,绕着村子逛了个遍,确定没人在村里了,才带着昨晚从郎中那里搜刮来的药上山。
山洞里漆黑一片,空寂寂的。
朱立德突然不敢入内,怕里面的不人再不需要这些药。
最后深吸了几口气,才缓和情绪,吹燃了火折子,进了山洞。
可空旷的山洞里,哪还有亡命的影子。
不好的预感袭来,朱立德抱着药冲出山洞,一把弯刀正架在脖子上……
四月初七,这是兰陵百姓无法忘记的日子。
这一天,兰陵管辖的边陲小村被屠了村,七十户人家,两百一十三口人,无一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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