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
“……就是温月容!”这次没等亡命开口询问,宓银枝走出了第一步,倒像是想开了般,开始滔滔不绝。
“我发现,我最近无时无刻不想到他。”
“看到孔行之拿手帕擦手,我会想到他。”
“看到浅浅的梨涡,也会想到他。”
“看到一身白衣,也会想到他。”
“看到茶壶茶水,会想到他。”
“看到……”
宓银枝絮絮叨叨,不知说了多久,最后困了,声音都变得模糊了,亡命突然叫了她一声。
宓银枝惊醒,迷茫的看向声音来源处。
“怎么了?”
“阿枝,你可看懂自己的心了?”
宓银枝大脑一片空白,脑子回荡着这句话。
那也是瘟神说的话。
“小枝,你为何就看不透自己。”
她当真没有看透过吗?
她为何看不透自己?
宓银
枝
梦醒时分,宓银枝时常这样问自己,可空寂的梦境只有她一人,无人应答。
今夜,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传来,由远而近,虚无缥缈,好似她只要前进一步,便可听清那声儿。
可她却怯懦的不敢上前。
原来,她从来都是在原地踏步,是个唯唯诺诺的怂蛋!
“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否会拔聚灵草,你可想得明白?”
会吗?
“不管会不会,都不会再来一次了。”亡命一语道破,“不要管你前世如何,这一世,遵从本心便好。”
“本心?”宓银枝眼里满是迷茫。
“这些日子,你心心念念的是谁?让你辗转反侧的是谁?那便是放不下的人!”
黑暗中,亡命语气急切,说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只闻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宓银枝翻身,面靠墙,缩成一团,声音哽咽。
“……我以为是我欠他太多。”
“若无相爱,何来亏欠?”亡命幽幽道。
宓银枝心弦微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没想到,这话是从大哥口中说出来。”
亡命一噎,长叹了一口气。
宓银枝吸了吸鼻子,闭上了眼,扬声道了声“睡觉”!
梦中,那句话依旧在回荡,她鼓足了勇气,踏进光影,暖暖的白光中,一袭月白轻袍格外晃眼!
耳房,孔行之坐在床沿,手中依旧是那颗棋子,白皙的手指轻抚在断口处,嘴角笑意浅浅。
……
官方渠道上,南蛮代王昨夜抵达兰陵城,无人知晓,这人早已在半月前就到了兰陵。
清晨,吃饭的时候,宓银枝突法奇想,想要去义学看看,孔行之一口回绝。
“不行,兰陵城里暗潮涌动,昨日夜里南蛮代王已经住进府尹的私院,现下两拨人正斗得火热,很危险。”
“哥舒贺齐来了?”宓银枝惊呼。
孔行之手上动作微顿,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宓银枝先是一阵兴奋,而后又沉寂下来。昨晚想清楚了心中所念,一身轻松,却没有回去的打算。
她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哥舒和温月容,还是顺其自然吧,等事儿找来了再说!
只想安在一隅之地,过一过大隐隐于市的悠闲生活。
宓银枝砸吧砸吧嘴,叹了口气,“一天到晚缩在这里,都要生霉了,还是出去走走好。”
孔行之抿唇,知道自己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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