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声音清朗醇厚,字正腔圆,念出来的圣旨都别有一番风味,但是最值得注意的是,这是一道赐婚圣旨。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兹有民女——宓银枝,聪慧伶俐,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深得代王之心,念吾儿哥舒贺齐已到适婚年纪,特赐婚二人,择良日成亲。礼部尚书达……,皇言:准!”
宓银枝听着哥舒贺齐念着念着,他清朗昳丽渐渐模糊,鼻子酸涩,眼睛滚烫,落下泪来。
哥舒贺齐见她泪眼朦胧,念旨的声音有些迟疑,待轻声念完最后一句话,将圣旨递给宓银枝。
宓银流着泪看着那道明黄的圣旨,全身都在颤抖,手指微动却始终没有抬起来,眼泪倒是越发的汹涌。
哥舒贺齐微愣,捏紧了手中的圣旨,缓缓收手。
“阿枝,别哭。”
手足无措的给宓银枝摸去眼泪,可眼泪这种东西,当真是越抹越多。
仍由一个人哭会儿倒好,听到他的安慰,眼睛便越发的酸涩,心里的委屈愧疚放大无数倍,更是忍不住泪水。
最后像是开了闸的山峡大坝,汹涌而出,挡都挡不住。
哥舒贺齐慌了,猛的将宓银枝纳入怀中,抱得紧紧的,可就是无法抑制住宓银枝的颤抖,甚至,连他都忍不住的战栗起来。
“阿枝,阿枝别哭。”
宓银枝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哥舒,对不起,对不起……”
哥舒贺齐浑身一震,像是明白了什么,目光落在她头顶,圣旨都没拿稳,滑落在地。
长长的帛书散开,一端滚落脚边,上面端方的字迹映入眼帘。
那是他亲手些写的婚书,角落,还有他好不容易求来的玉玺大印。
“阿枝……我不要对不起,不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哥舒,对不起!”
宓银枝摇着头,鼻涕眼泪都蹭哥舒贺齐的锦衣上,两人都狼狈不堪。
“阿枝,不哭……”
宓银枝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一直哭,一直哭。
哥舒贺齐就一直安慰,一直说着不哭不哭,想个机器一样重复这这句话。
宓银枝哭累了,便在他怀里睡着了,睡梦中,她的声音仍旧哽咽,还在哼哧哼哧的哭着。
一阵寒风吹过,宓银枝瑟缩一下,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
哥舒贺齐抱着宓银枝回了房。
借着月光,哥舒贺齐临摹着宓银枝的面容,手指轻轻的抚着她,抚到月上中天,抚到日出东方,抚到宓银枝再次清醒。
一道刺眼的光射入屋中,宓银枝微眯着眼看了眼窗外,转头又见哥舒贺齐趴在床头睡着了。
想起昨晚的事,宓银枝心微沉。
她……终是被故事影响了。
遥记那时,哥舒贺齐求着她不要听温月容的故事,可她却执意去听,还拉着他一起。
她信誓旦旦的以为,她只是当时故事听,不会带入。
可经历那么多午夜梦回,那长达半个月的沉睡,还有和温月容的点点滴滴。
她发现,她已将无法挣脱这无形的情网。
念圣旨的时候脑海里满是温月容的画面,一张一弛,一举一动,早已入了心。
她,无法片骗哥舒,也骗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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