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理她,她依旧是一根草,古代的守候在九重天上。
终于,有一天,有人打开了殿门,一个高大的身影落在房门口。
宓银枝看去,迎着光,她看不太真切。
只隐隐约约的看见那人一身是血,鼻子眼睛上都是,完全看不出面容了,可宓银枝却觉得她分外眼熟,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奈何那人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感觉到有一个灼热的东西落在了她的瓷盆里,而后那人便消失不见。
宓银枝莫名其妙,微微动了动刚成形的根,什么都没捞到。
那东西也不见了。
从此以后,都没在有人来过。
宓银枝做梦时常梦到这天的场景,可一直没有想明白,那人是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宓银枝在期待中过了百年又百年,又在失落中过了千年又千年。
没人给她浇水,终有一日,她的花儿开始凋零,她的叶子开始枯萎,终有一日,她与那黄土融为了一体……
温月容也被困在梦魇,在同一个梦中,他站在一旁,旁观了那个蠢笨的男人是如何一步一步将自己作死的。
他看见那个被称为万古神的人在给草浇水,看见那根草幻化成了一个不着寸缕的人形,看见万古神泽兰将那人当丫鬟使,也看见了川乌上神将他当孩子宠。
小草爱上了川乌,他却还没懂得自己的心。
当有一日,他看到小草和川乌你侬我侬的时候,他心痛不已。
可待他还想再去看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心头一空,有什么突然消失。
他低头看向那空荡荡的心口,慢慢的倒了下去……
温月容猛的惊醒,抚向心口的位置,那里插着那根辛夷枝,心很痛,痛得他醒了过来。
温月容看向迷雾中,隐约还有人躺在他的身边,可他却没有力气去摸,只能呆呆的倒回去。
他并不担心心口的伤,因为他本就没有心,即使是刺中了心脏,他最大的感受也只是疼而已,连血都没流多少。
“泽兰公子,可醒了?”申史在外问道。
温月容依旧是茫然的,没有回申史的话。
“想必泽兰公子已经忆起往昔了吧?”申史自说自话。
“小仙想借公子一碗心头血,不知可否?”
申史没等温月容反应,用湖水化作容器,走进迷雾,在温月容身边蹲下了,打算取血。
可透过迷雾来看,申史这才发现,温月容的胸口并没有流多少血,只是伤口处微微渗出点点血珠打湿了衣衫。
申史眉头纠紧,带着丝不确定道:“心没有归位?”
“挖出去的东西,哪那么容易拿回来?”
心没有归位,至于原因,还不是因为那心已经和辛夷枝融为了一体。要是心回了胸腔内,辛夷枝便再也不见了。
辛夷枝……可是那个傻子掏心掏肺都要保护的女人呐,怎能就这么死了呢?
温月容哂笑一声,不再说话。
申史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红雅却急红了眼,催着申史赶紧取血。
申史看着温月容,意味不明。
“心都不在,何来的血?”
却不想,这句话倏的撞进了温月容的心头,那里酸酸涩涩,他下意识向心口摸去,是有血的。
温月容的视线一点一点的向宓银枝移去,最终落在她的心口,那里轻轻的搏动着。他的眼皮也在跟着隐隐跳动着。
温月容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将心口的辛夷枝拔了出来。
如他所料,瞬间,血流如柱,湖水被染成的血红色的绸缎,惊人的美!
申史大惊失色,可还是下意识的想要拿容器去接那血,却被温月容猛的拨开。
只见他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心口喷搏而出的血,在申史惊恐的眼神下将手伸进的胸膛,抚上了那个炽热的东西。
胸腔里的东西猛烈的搏动,震的温月容的脸渐渐裂变。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轻云淡,毫不在意。
就在申史想要再次鼓起勇气找他要血的时候,他看见温月容的脸色渐渐暗沉,手像是被蛊惑了般,生生的将自己刚入体的心脏挖了出来。
就那么,生生的,挖了出来。
申史大惊失色,但制止已经来不及了,他便眼睁睁的看着那颗心脏在温月容温月容手掌中跳动着。
温月容脸上闪过残忍的笑。
“八万年未见,你倒过得自在。”
申史知道这话是对那心脏说的。
八万年,温月容历经百代,代代悲苦。
八万年,那心脏呆在阎罗殿,受着罗延的供养,过得巴适舒坦。
------题外话------
假装今天才上架,衣衣又来求订阅啦^0^
刚上架的宝宝需要斗志,月票花花快到碗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