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还没亮我和我的小伙伴就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了,本来就宛如惊弓之鸟的我们本能地就想逃跑,却被那根该死的缰绳死死牵绊挪动不了半步。一时间,马心惶惶。
就在这时,我的头突然被一个热乎乎的东西给罩住,眼睛看不着,两只硕大的鼻孔也被牢牢堵住,绝望的窒息感让我慌乱不已。
“阿烈,我回来了!”
原来是徐安。
‘你不能放开我吗?你这么大力气真要勒死个马了!’
因为发不出声音,我只能费力地抬起前蹄想借机甩掉他。结果没注意力道,他就这样被我甩出去了,好像还甩了很远。因为在下一刻,我就听见远处传来他微弱而痛苦的呜咽声。
徐安活着回来了,没被金兵打倒,反倒被将军的坐骑给甩出个重伤这件事就像草原上的风一样,吹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徐安是谁?不是我的临时铲屎官,也不是将军的跑腿小弟,而是这黄沙寨土生土长的地头蛇一条。简言之,我闯祸了。
连锁反应之一就是我的口粮变少了。
‘小个子你个小心眼的,我们之间无仇无怨吧,你这是替天行的哪门子的道?’
我气得哇哇叫,没想到等小个子走后,才听身边的小伙伴强行解释道:
‘那小个子不是徐安的拜把子兄弟吗?兄弟看开些,毕竟你的大将军可管不了方方面面呐。’
连锁反应之二是便宜儿媳基本没来看过我了。
没有了定制的刷洗服务,直接导致我身上的虱子跳蚤如雨后春笋般肆虐,咬得我根本睡不着觉,自己还挠不着,只能就着拴缰绳的木桩子干蹭,硬是将一身油光水滑的毛蹭成了斑秃。
连锁反应之三是隔三差五的被人盯梢。
也不知道这些原住民在盯什么,还专门趁没人的时候来,站在那里看你,恨不得给你身上盯出两个洞来,让你暴血而亡。可能这是当地一种特有的复仇方式,目的就是让敌人心神溃散。
“行了,饿了你几天让你长长性子也够了。你是将军的坐骑,我也不敢真把你怎么样。不过我们打个商量,你以后能不能对我兄弟好点?”
明上精明的小个子私下是个有些絮叨的人,不过看来也不算是个睚眦必报的狠心人。他一边叨叨叨,一边引着我吃草料,想故意看我饭到嘴边吃不到的傻样子。
幼稚!君子还不为五斗米折腰呢。何况我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
真香!卖傻就卖傻呗,能掉块肉咋地?
事发三天后,我终于度过了被人恶意克扣口粮这一难关。可没想到接下来等待我的却是终极审判。
“阿烈闯下大祸,我也难辞其咎。我自愿为寨子放牧一个月来补偿。”
然而,当我顶着大日头看列得整整齐齐的两方人马对着立在中间的我和将军行注目礼时,并没有领会到被审判的觉悟。反而生出种在开学誓师大会上作为新生代表发言的自豪感来。
略略略,噎死你们。你们教出的好后辈杀马未遂被我正当防卫所伤,你们还想审判我,不如先医好那小子的脑子比较重要……
阿烈真是跟了个好主人,出了事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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