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之昂眼中一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工作顺利吗?听说你换了个学校”
老郑是萧安安的同班同学,也是他们班唯一一个男性,毕业后刚好在同一个学校就职。当初萧安安还在总校的时候,得罪了一个很有后台的学生家长以及教导主任,那段时间她简直成为了全校师生的笑话。
气氛有点尴尬,萧安安不知道葛之昂是为什么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了如指掌的。可心跳真的是根本缓不下来。
她不是自恋的女人,可有的时候就是容易想的很多。葛之昂这么说,她也不禁会想,是不是他心里还有我?毕竟当初分手的原因,简直是又虐心还俗套。萧安安仰头看着他,目光痴痴的,注意到夏夕冉还在边上,立马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可曾经那么爱的人如今在自己面前,为什么却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气氛真是尴尬,她想早点脱身离开,心里一个劲儿地暗骂江陌妍动作怎么这么慢。
“之昂,既然碰到安安学姐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夏夕冉声音飘飘乎的,听起来极为虚弱,感觉她时刻都会晕倒。
萧安安急忙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我还要送我朋友回去。”
现在气氛就这么尴尬了,吃饭的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子呢。
“一起啊!”葛之昂看似极为热情。
“真是的,居然有这么多人!”江陌妍一边甩手一边走过来,“走吧。”完全没有看到葛之昂和夏夕冉,“中午还约了人谈事儿。”
萧安安心中的重石终于落下,只是简单地冲两人招了招手便是再见。
葛之昂看着萧安安与江陌妍远去的背影,锁紧了眉头。那个女人,虽然身怀六甲,但身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泯灭,仅仅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就压迫力十足。
“那个女人我好像见过。”夏夕冉的声音有点疑惑,“想不起来了,不过看她的气势,应该是个大老板吧。”
分手的那一刻,两人在彼此的世界里就已经死掉了。但在某一个人深深的脑海里,还依然拿这两人的人形木偶,排演着过往的戏。
用回忆泡沫筑成的舞台上,那个人总是扮演着王子、公主,而被怀念的那个人却永远只能扮罪人、恶魔、巫婆。固然你们都是这场戏的主角,但与真实的她还有关系吗?
而观众也永远只有你一个。看一场永远只有那么几幕却被当作是人生经典的木偶剧。
他从来不记的萧安安有什么好友特别有钱,那个女人,说不定只是她的老板呢。葛之昂猜想着,她刚才还在帮她拿包呢,而且上次听老郑说她被学校调到了偏僻的分部去了,想必是老师做不下去了。
“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葛之昂冷哼,声音充满了不屑,大步跨着,夏夕冉身材娇小在后面推着大大的行李箱,一路小跑,真是让人垂怜。
那一年学校的桂树下,桂花盛开,那个穿着永远一成不变的女孩,笑容牵强,垂着眼帘,开口,“葛之昂,我们分手吧。”
他以为她千辛万苦地找自己只是为了恳求自己不要分开,所以那段时间他每天都穿的高级定制的西装穿着锃亮的皮鞋,故意躲着他,耗着她。
她继续,脸上不带有任何痛苦,“这样下去,你不觉得累我都替你感觉累了,你那边要应付你母亲和夏家,这边又要和我在周旋,你真的不累吗?”
他震惊,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不要再说你爱我了,我不配,我不能像夏夕冉那样给予你事业上的帮助,我能做的只有退步。希望,你能和夏夕冉好好的吧,她挺不错的。”
不等他的回答,她便毅然转了身。
那一刻,他心里确实是有点难受的,这难道就是他想要的吗?夏家是整个圈子中最简单的家族,唯有夏夕冉一个女儿,所以谁娶了她谁就是夏家的继承人。可夏夕冉的身体,令所有想高攀的豪门世家都望而却步——夏夕冉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
娶夏夕冉?谁愿意一辈子照顾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可看着因父亲突然去世而每况日下的华辰,一夜之间担上整个家族重担的葛之昂,还有什么办法?
“安安,我知道我不好,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对不起……”他追过去,拉着萧安安的手臂,语气愧疚。
可萧安安却看也不看一眼就甩开了他的手。
从那一天开始,彼此就消失在了彼此的世界中,而葛之昂的心中,也每日每夜地上演着那一台恐怖的木偶戏。葛之昂心中不仅仅是痛,也有恨。
后来随着夏夕冉出了国,他也不放弃搜寻萧安安的消息。刚巧以前的学生会里有个干事和萧安安在一个学校工作,便通过他来了解萧安安的近况。
他也不知道自己了解这些是为了什么。有的时候了解到萧安安依然是单身,他好像就莫名的松了口气;可又有的时候了解到萧安安的工作没那么顺利,也没有难过甚至好像还有点小小的开心。
可他知道,自己在国外奋斗三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重振华辰,摆脱夏家,摆脱夏夕冉。而唯一激励自己的,只有萧安安,和她那决然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