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长缨来提亲,就只他和陈振二人知道。陈振叮嘱过他,叫不要跟绣春说。只现在被她这样缠住了问,哪里抵得住,很快便说了出来。
绣春闻言,起初大是惊骇。
这个李长缨,这时候怎么忽然跳出来要向自己求亲?这也太荒谬了。愣了片刻,想起前日在金药园时萧琅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忽然明白了过来。想是他真的被自家的老爷子给逼急了,才会让这样一个素日里以宽和出名的人,居然也玩起了兵法里的虚晃一枪围魏救赵。且这下还反过来了,看把自己的祖父给逼成了啥样!
怪不得自己先前问他,他就是不肯说。简直太黑了。
“大小姐,怎么办?”葛大友见她眉头皱了起来,自己也是有些担心,“要不我赶紧去告知魏王殿下?”
萧琅来求亲的事,他也已经知道了的。
绣春的眉舒展了开来,摇头道:“别。这事你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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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振当晚是一夜没睡好觉,第二天开始,便暗暗地一直盼着魏王上门,可惜就是等不到人。看见李长缨撂下的那些箱子,心里便一阵阵地发堵,有心想派人去通知他,想起自己之前摆的架子,一时又抹不下脸。再等了一天,离那李长缨的几天期限越来越近了,却始终没见魏王露脸,自家孙女也一直在药厂里忙活,还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愈发焦急,饭吃不下,觉睡不好。到了第三天,终于沉不住气了,一咬牙,拉下了老脸,把葛大友叫了来,正准备让他去魏王府送个信儿,忽然下人来报,“老太爷,魏王来了——”
“魏王”这俩字,此刻落在他耳里,前所未有地顺耳。陈振哎呀了一声,大喜过望,勉强定了下心神后,飞快地便去前头迎。见那个魏王殿下也是照旧,一身常服地立在那里,面上带了微笑,急忙客客气气地将他迎了进来。寒暄过后,萧琅如常那样,叫了声陈老太爷,恭敬地道:“早就想再过来问候老太爷的,只是前几日朝中事务繁忙,一直无暇j□j,好容易今日才得了空,立刻便过来了。记得前次老太爷曾允诺,说若是十日内背出黄帝内经,便应允我的求亲。不知此话还作数否?”
陈振忙道:“自然作数!”停了下,望着萧琅,讪讪道,“前回……我不过是想考验下你对我家孙女的心意……还望殿下莫怪。”
萧琅起身到他面前,行礼道谢道:“那都是应该的,我如何敢怪?您此刻愿意成全,于我就是大喜,我感激还来不及。”
陈振欣慰地点了下头,随即又皱了眉,摇头道:“殿下,幸好你今日来了!你还不知道吧,前日出了件事……”
他把李长缨过来求亲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气恼地道,“那李世子虽也出身高贵,平日做的事却不大厚道!我陈振再不堪,也决不愿让我孙女儿落到这等人的手上!如今我应允了你这门亲,我孙女儿就是你的人了,那李世子这两日估计就又要上门了……”
萧琅立刻道:“竟有这样的事!他先前一直被拘在皇陵那边。听闻他改过了不少,这才让他回的。怎的一回来,竟又做出这样的事!”他望着陈振,“您放心!我回去后立刻就处置。”
陈振等的就是这话。这两天一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坠地了。接着与萧琅粗粗议了几句随后的婚姻之礼。
既然已经应了这亲事,此时再看这个魏王,便觉得比先前顺眼了不少。且老实说,因了两家门第悬殊,虽然知道他是要娶自己孙女为妻的,却总有些担心在礼仪上会遭些轻慢。若这样的话,孙女往后即便冠了王妃头衔,恐怕也要遭人背后长短议论。现在听他说回去后就立刻报礼部安排,一切都照亲王大婚该有的礼仪和步骤来,心中也开始有些满意了。再想起李长缨还留下的那些东西,恨不得立刻扫出去才好,催促道:“既这样,那就说定了。李世子的那些东西都还在,我没动过半分,烦请殿下尽快送回去还给他。”
萧琅应了。见他催促,自己正也是急着回去立刻安排这人生大事,免得再出什么波折,再说两句,便起身了。
这求亲之事,自己三次登门,一波三折,最后总算告捷。虽然最后的手段有点不光彩……但等娶了陈家的孙女后,一定尽量弥补,或者有合适的机会,向祖父认个罪,老人家想来也不会真的怎么样。
至此,这一对岳祖父和孙女婿,终于就绣春的终身大事达成了一致意见。陈振叫人把李长缨那日送来的东西都装了车,目送魏王一行离去后,这才终于觉得浑身舒坦,长长地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投雷手榴和火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