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落在自己脸上,没挪开半分。说完了这个,自己想不出别的什么话题了,他也不开口,又不说走,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正觉别扭的时候,忽然听他道:“前次那事,多亏了你。我心中十分感激。往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陈大小姐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必定不会推辞。”
绣春听他提小皇帝中毒一事,松了口气,忙道:“殿下言重了。我当时也不过侥幸想到了而已。殿下不必如此挂心。况且,先前你也帮过我,我还没对你道谢。”说完,也不想再在这里与他再说下去了,接着道,“这里路不好,殿下还是随我到前头堂屋里小坐吧。”一边说,一边转身便往回走。
绣春刚走两步,不想脚下正踩去的那块石头下面空了,浮在地上而已。她一脚下去,立刻往边上歪了过去,轻呼一声,身子一晃,足腕也随之被扭了下,一阵钻心疼痛立刻袭来,眼见就要摔倒,还立在她身后的萧曜眼疾,一下伸手过来,扶住了她的一边臂膀。
“小心!”他脱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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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这时,前头刚才她来的方向,此刻也过来了俩人,一个是田管事,另个,正是刚到的萧琅。
“殿下,大小姐刚刚从这儿过没多久,要去找世子——”
田管事一边殷勤引路,一边解释,忽然发现身边的人脚步定住了,看他一眼,见他望着前头,神情略微错愕,顺他视线望去,见自家大小姐正停在路边,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扶住了一边臂膀,两人靠得很近,大小姐正皱眉低头,那男人望着她,一脸的关切之色,一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愣住了。
萧琅与自己的兄长四目相对,两人都是短暂的错愕。
萧琅很快回过了神,目光从自己兄长还扶着她臂膀的那只手上挪开,落到了绣春身上。见她眉头皱着,面露微微痛楚之色,似乎还没发觉自己的到来,正低头看她自己的一只脚,脚边上,是块沾了些泥巴的仰倒的石头,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急忙撇下田管事,大步朝她过去。
绣春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抬头,竟见萧琅神色凝重地朝自己过来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见他到了自己面前,很自然地便蹲□去,伸手轻轻按探了下她刚崴了的那只脚腕,觉到愈发疼痛,忍不住哎了一声。
“应该只是扭挫了筋头,忍着些疼,我等下就帮你上药。”
他起身,对她柔声这样道了一句,不动声色地从自己兄长的手中接过了她,顺势扶住,然后朝他点头,略微笑道:“二皇兄,这么巧,你也在?”他看了眼绣春,口气略微带了些教训,眼中却满是带了无奈般宠溺的笑,“她什么都好,就是粗心大意,走路眼睛不看地儿。方才多谢二皇兄了,愚弟十分感激。”
绣春有点迷糊了。
这个人突然对着他的兄弟,说这些莫名其妙贬损她的话,什么意思?她哪里粗心大意?什么时候走路眼睛不看地了?
萧曜的目光从他轻轻搭她腰身后的臂上收回,再看一眼面露微微茫然的这女子,明白了过来。
原来……
已经名花有主了。
想想也是,因了他旧伤的缘故,从前他与她似乎一直有所往来。他也知道她去过两趟灵州。明珠在侧,又灼灼其华,自己的这个兄弟,他怎么可能不近水楼台?
萧曜压下心中的遗憾。
自己已经迟了一步。
他看向自己的兄弟,笑道:“陈大小姐帮了我许多,不过举手之劳,自是应该。”他回头看了下,“我路过,是要接羚儿,不打扰了,这就去找他。”说罢,朝绣春点了下头,转身而去。
等他背影消失了,萧琅看向绣春,心疼地道:“还疼吧?我送你去上药。”说完,也不管田管事还立在前头像尊化石,伸手过去就要抱她。绣春一把推开他手,皱眉不满地道:“你刚才在别人面前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哪里粗心大意,哪里走路不看地了?刚才只是不提防石头下面是空的,这才扭了下脚而已!”
萧琅苦笑了下。
自己的二皇兄,分明对她已经起了心意,她却还浑然不觉。这样的一个呆宝贝,要是再不加紧弄到手,叫他怎么放得下心?
“嗯,是我说错了话。咱们先去上药,完了我再向你赔罪。”
他望着她,目光微闪,慢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