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住!”陈雍宁指着她,命令道。
杨竹走到门边,冷冷回头看着他,决绝地说:“从今往后,杨家的事情,不劳你管。我会另外委托律师接手!”
“杨先生任先生拿自己的命保你周全,你就只考虑你自己活得自不自由。你认为你正义,你放弃一切回来,伸张正义,你知不知道你任性,多少人跟在你后面收拾残局!杨竹,你走出这个门,杨先生的事跟你就没有关系,你拿着他的财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陈雍宁气得太阳穴青筋暴起,怒气十足地拍了下茶桌。
杨竹握着门把手,转动了一下,但没有拉开。眼泪“唰”一下涌上鼻子,让她感觉很酸很烫,委屈和无奈灌到骨头里。
戴珊珊看不下去,打断陈雍宁,说:“都给我闭嘴,听我说!小竹,有些事不跟你说,真的是怕你受不了,我们都是你的长辈,谁也不愿意拉你下趟浑水,但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们要是想害你,不用外面的人动手,你连根头发丝都留不下来。我们谁都不是神仙,会犯错,现在的问题是,发布的郎斯代尔石有问题。我查过,矿坑里的郎斯代尔石全被你爸挖走藏起来,这一点我向老陈再三求证过。那个矿坑里冒出的郎斯代尔石,有问题!勘探队不是我们的人,没办法确定怎么回事。”
杨竹把泪水狠狠逼回去,平复了下情绪,问:“虞晚风她们那批郎斯代尔石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不好说,传世从来没有卖过假货,我验过他们挖出来的郎斯代尔石,跟你父亲挖出来的石头数据上有区别。红外光谱的谱带异常,呈现1176、1282波束的吸收谱带,无法导热。而你父亲挖出来的郎斯代尔石,1138波束吸收谱带,热导率为0.35卡/厘米·秒·度。其他都一样,只有红外光谱和导热性区别,你父亲昔日研究郎斯代尔石的文件已经遗失,没办法证明做实验比对。郎斯代尔石,世界上还有两个人拥有,如果他们站出来证明传世的石头有问题,你知道传世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吗?”戴珊珊忧心忡忡地说。
“你们打算怎么做?”杨竹转过身子,认真地问。
“你拿着萧总的股份,以控股股东身份提起董事会动议,任命萧总为副董事长,跟Melissa同等地位。然后,发布停牌公告,宣布无限期推迟郎斯代尔石商业化计划。陈律师和萧总引入D轮融资,等比例增资,我们在这个时候利用D轮投资人将Melissa踢出局。”戴珊珊有条不紊地说。
杨竹艰难地叹气,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真的没有退路,点点头说:“我答应。”
“好孩子,事情过去了,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次当我们欠你个人情,好不好?”戴珊珊走过去,安慰道。
“陈律师,珊姨,我亲生父亲是谁?是谁抛弃了虞晚风,我养父跟虞晚风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如果知道,现在告诉我好不好,我没有什么接受不了,我想知道我自己是谁!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杨竹歇斯底里地说。
陈律师看着杨竹,犹豫了好久,才像挤牙膏一样挤出几句话:“你养父和你亲生父亲是亲兄弟,你亲生父亲叫杨海通,死于2002年,你出生的那一年。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至于恩恩怨怨,恐怕只有你亲生母亲知道了。”
“楚水清若空,遥将碧海通……海通,晚风。”杨竹又想起了养父经常念叨的那首诗,她似乎有一些明白,为何平生不下泪,于此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