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昨天我研究了现场勘验的血迹,站在我爸面前的凶手,穿大概45码的鞋,身高一米八,跟梁予安身材接近。梁予安完全可以挥动这把刀,我相信凶手也可以。”杨竹补充道:“另外,在我父亲站位70厘米处是第六滩血迹,那是我推测的凶手站位,您的推测认为第一和第二滩血迹是开放性创口。其实88长刀的刃长85.7cm,这个距离短于刃长,我认为凶手将刀插入我父亲身体,造成了这样的血迹形态。”
“嗯,你继续说。”他双手背着身后,看着杨竹投影出来的血迹形态3D图,刀伤这种情况他也认为可能性很高,但是并不排除其他开放性创口的形成可能性。
杨竹把投影切换成残肢,换了个角度放大,上面的指甲有折裂的白色痕迹,杨竹说:“我把跟对方有过拉扯推搡,而且很用力,不然不会把指甲掐断了。”
这部分是庞法医也看出来的地方,他提醒道:“当时从指甲里提取出了两种纤维,聚乙烯醇缩甲醛纤维,人造棉花的常用化纤,另一种是靛青色的叫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酯,我推测对方穿的应该是涤纶运动服。”
“没有找出对方的细胞、碎屑吗?”杨竹追问。
“五个指甲缝都仔细找过了,没有。”庞法医抱歉地说。
“聚乙烯醇缩甲醛纤维是人造棉花的常用化纤,这种化纤主要是用来做低端的棉被填充物,或者是洋娃娃的填充物,有没有可能附着角质蛋白或者脱落皮屑?”杨竹继续问。
“这在当时要找,有点难度。现在要找,用高倍电子显微镜一点点查,运气好或许可以找到几颗细胞。”庞法医对此倒是很坦率。
“有一点点希望,总比没有的好。”杨竹有些欣慰地说。
“当时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家就被收拾过了。我们没找到指纹,当然如果凶手戴手套确实可以做到,但是其他的生物痕迹也没有留下来,比如汗液、毛发、碎屑……即便是你父亲留在现场的生物痕迹,都不多。”庞法医缓缓地说。
杨竹一听就觉得很奇怪,如果对方的痕迹不多也就罢了,怎么会父亲留下的生物痕迹也不多,父亲买下这套房子,爷俩生活了二十多年,现场足够多的生物痕迹才对。
庞法医看到杨竹很诧异的样子,进一步说:“我当时也想不通,后来碰到几个自焚者后,我猜有可能是他们的自焚把现场的生物痕迹连带毁灭。”
“这也说不过去啊,我父亲留在现场的血迹还在,手臂也还在。”杨竹反驳道。
“也对。”庞法医有些尴尬地说。
“我认为,这说明对方是职业杀手。从近期一系列案件来看,吴帅口中所说的老大,显然是豢养了职业杀手,这些都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谋杀案,看起来涉及情感纠纷、陈年旧账,甚至针对我的个人恩怨,这些表面上的原因掩盖了背后的真正目的。”杨竹冷静地分析道。
庞法医关掉了所有的仪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说:“那时候我在门把手上无意间拍到半枚指纹,去提取的时候这枚指纹就被擦掉了。我不能确定这枚指纹是否属于凶手,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