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杀,千算万算算不准人心易变,一切没有像他猜测的那样发展。她靠在沙发上,问:“你们认识岳迩吗?”
“这不就是你们局里的法医吗?我听梁予安提过几次。”任丹心摇摇头。
“哦,他把你父亲的尸体切成碎块摆在我们家门前。”杨竹有气无力地说。
“他?为什么?”任丹心登时像炸了毛的猫,怒喊。
杨竹无奈地回答:“不知道,他差点死了,现在被救回来了。等到时候看审讯的时候怎么说吧!”
“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会变得坚强独立,在你心里,我也就是小时候那样,一身大小姐脾气。”任丹心问。
“没所谓相信不相信,你没必要坚强啊……没什么需要你坚强起来一个人面对的事啊!”杨竹和任丹心并肩坐在沙发上,彼此都没有看对方,都盯着面前的茶几,她淡淡地说。
任丹心从包里掏出一盒烟,丢在茶几上,拆开一只烟夹在手里,说:“你以为我没必要,我现在不坚强,早就活不下去了。爸爸要我接下传世的担子,我压不住戴珊珊,甚至那些小股东都不服我,他们有自己的利益集团,都铁板一块。我从一天抽一两支烟,到现在一天两包烟都过不下去。就你苦,我不苦吗?我亲手摁下遥控器,我亲手让爸爸死了!”
杨竹轻轻打掉她手里的烟,说:“我家不许你抽烟!”,心里泛起苦涩的味道。岳迩当时也在场,他查出了有人在操纵任远的心脏起搏器。
“你不知道相信谁,你以为我就知道吗?我连梁予安值不值得信都不知道了。”任丹心把修长的手指卷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握着,仿佛想捏碎所有让她痛苦的事情。
“干爸临走前还有什么安排吗?”杨竹问。
任丹心沉重地吐出一口气,看着杨竹,眼眶发红颤抖着说:“叫我好好照顾你,不要真的跟你闹翻了。你爸真做了对不起我们家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就算是有也是被利用了,要我一定要把你拉回来不要越陷越深。他说,你太可怜了。”她说到这里声音就哽咽了,最后一句话让杨竹听得无比心疼,丹丹哑着嗓子说:“他一辈子为别人着想,也没想过我会不会撑不下去。”
“就剩我们俩相依为命了吗?”杨竹抽搐餐巾纸,为丹丹擦干脸上的泪。
“你以为还会有谁管我们的死活?”丹丹闭上眼,呼吸一起一伏,漠然地说。
“喵”杨竹身边的小猫眯着眼睛轻轻叫了一声,提醒这空荡荡的房子里还有一只有生命的活物,虽然这猫叫声软萌可爱,却在她们耳中听来分外凄凉悲伤。
杨竹摸摸小猫的头,问:“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这一切?”
“梁予安见过苏殷澄了,但他嘴里一句实话也没有,拼命否认。我已经没有爸爸了,除了你可以相信,我还能信谁?现在是我一个人面对险恶社会,我真的害怕自己守不住传世,你能懂吗?”任丹心抹了抹眼泪,泪水把脸上的粉冲出淡淡的痕迹。
杨竹抱着任丹心,坚定地说:“不怕,你还有我。”她一边拍着任丹心的背,一边思忖着陈律师的话,梁予安果然也是不可信的。这些围绕她身边的人,似乎都在有所企图,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一切蓄势待发时仿佛云山雾罩看不清。但她明白了一点,自己手里有筹码,只要弄清他们图谋的目的是什么,她就可以利用筹码去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