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不动就没法逃跑,一人一狗就这么僵持在这里,杨竹忍不住回想起在那片森林里碰到疯狼和疯野猪的情形,那回还有枪,现在她就是等着下肚的狗粮。大蟒蛇窸窸窣窣地缠了上来,冰凉的鳞片贴在她裸露的脚踝上,那种感觉简直让人想死,蛇的随着她的腿向上爬,肌肉一层一层发力,让她开始感觉到血液流动受阻的麻痹感。杨竹用余光瞥了一眼阳台玻璃门,竟然毫无动静,根本没人发现她被困在这里了。
杨竹心里叫苦不迭,她到底上辈子跟动物结了哪门子仇。
大高加索犬龇了龇牙,向前走了一步,杨竹心里越发紧张,大概目测从这里到下面大概不到三米的距离,应该摔不断腿。只要没被狗咬断脖子,撕扯几块肉还是保得住命。
那只不知好歹的猫突然打破僵持冲上来咬了杨竹的右手,杨竹根本忍不住大叫起来,把大高加索犬吓了一跳,它直接扑向杨竹,这时候下面传来玻璃被砸碎的声音。
“安静!”岳迩的声音出现,所有动物立刻都停下了动作。
杨竹拍着自己胸脯缓口气,实在被吓得轻,但定睛一看,竟然是皇帝。
皇帝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二楼,就看了不锈钢铁门一眼,铁门缓缓拉开,皇帝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大高加索犬呜咽地低头去嗅它,杨竹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两步,大狗静静趴在地上,把头耷拉在爪子上,悲伤地看着皇帝。这时候,黑背也跑了上来,对着皇帝的身体呜呜叫唤着,不停舔着。
“怎么了?”陶晨轶和两位民警站在阳台门口,问杨竹。
杨竹故作轻松地摇摇头,说:“没事。”
大蟒蛇垂下来,吓得民警嗷嗷不敢进去,另一位民警和陶晨轶壮着胆子向台阶上走去。杨竹已经走进了铁门中,映入眼帘的是玲琅满目的各种化验设备,再往里面一些就全是缠绕着各种电线的设备,这之于杨竹完全是另一个领域,完全不知道这个小型实验室是干嘛的。
当她走到尽头的时候,看到一个玻璃罩子中装着一颗人头,头盖骨已经被齐耳掀开,裸露出灰垩色的大脑灰质,纵横交错的脑血管殷红如活着的状态。杨竹走到方形玻璃罩前,弯腰仔细观察,看到在左侧额顶叶有一块暗红色的癍块,由于灰质和回沟间没有像开颅手术那样被血液浸染,而是呈现原生态的灰垩色,四分之一个掌心大小暗红色癍块显得尤其明显。
这是个巨大的胶质瘤,边缘和正常脑灰质难分难解。
由于靠得太近,杨竹额头碰到了玻璃,玻璃的冰凉感扎得生疼,额头上立刻出现一片被冻伤的红印。玻璃中的人明显是一位中年男性,像在闭目养神一样紧闭双眼,脸上有粗糙的纹路,皮肤皴黑,嘴唇厚且发白。
杨竹越看越觉得这个人眼熟,在记忆最深处有个名字呼之欲出,但就是突然想不起来。